中篇战争儿童小说《颍水流东海 英雄出少年》10

来源：世界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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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瓜园为中心方圆十几里内最有学问的人是王秀才。王秀才年迈，老眼昏花，呼歇喘气，朝夕不保，不能做其他事情了，成天天价居家维持生命。除了王秀才外，就是王秀才的闺女王婉珠了。王婉珠不但背诵了“三百千”，还通读了“四书五经”，虽不能一字不漏地背诵下来，但绝大部分章节能背诵讲解，对新知识也了解得比较多，同时也是渔农抗日联队的成员。
 　　在百姓营村、重宿秀村、渔翁嘴村中间有座菩萨庙，此庙在沙颍河的北岸。菩萨庙很大，据瓜园很近，约二三里地，里面有几间厢房，现在已经颓废，村民打扫干净，做了学堂，三村的孩子都来学习文化知识，很多失去双亲的孩子也寄居在这里，有人民政府教育培养，王婉珠是这所学校的唯一的教师。崔小腾他们坐在教室里听王婉珠讲解天下事。这时期的学生已经不把“四书五经”当成“正经”课了，今天王婉珠给同学们讲解的是日本侵略中国的眼前历史。从“九·一八事变”到“七·七卢沟桥事变”，又到眼前的“张大桥战斗”，把日本鬼子在中华大地犯下的种种罪行说给孩子们听。孩子们听了日本鬼子的滔天罪行，看看眼前自己的家园和亲人，个个满腔义愤，决定为抗日贡献自己的力量。
 　　课讲完后是孩子们做作业的时间，花老跩却出了主意，对崔小腾说，学习文化知识不能打倒鬼子，知识没有枪炮厉害，要想打死鬼子就得有枪支弹药，否则都是一句空话。贾卫星也说是这个道理，吴四宝说上哪里弄枪支弹药呢？戴平凡说，听大人们说，沈丘老城居住的有八路军的主力部队，于浓烈瞧不上我们，我们去找八路军，八路军有的是枪支弹药，有了枪支弹药我们就能把鬼子打死，同时做了瞄准动作，嘴里“吧呴”一声，大家笑成一片。戴平凡也说是这个理。最后崔小腾决定去老城找八路军。
 　　瓜园距离老城百十里，怎样去老城呢？水路不行，没有大人领着，船家是不让乘坐的，坐飞机是空想，只好陆地步行去老城。老城在哪里？他们没有确切的位置，只知道在沙颍河的上游，那就顺着沙颍河岸西行吧。
 　　沙颍河很宽，水流很急，河岸没有正经的路，高高低低，曲曲弯弯，他们走着问着，问着向前走着，一直走到天黑，还没有到老城。好歹今晚有星星月亮，虽不太明亮，但他们很高兴了。走到后半夜，月亮落下去了，星星也隐退了，好像有了雨声。零星的雨水打在身边的庄稼叶上，“啪嗒，啪嗒”，他们仰脸，感觉雨水越来越大，上哪里避雨哪？突然，花老跩跌了一跤，他摸了摸是一块残破的砖头，感觉脚下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原来这是一座烧砖窑洞，他们摸索着往前走，终于找到窑口。
 　　一座废弃的烧砖窑洞成了这帮孩子的遮身地。
 　　中原地带的春二月，还有些寒意，尤其雨水天的夜间更是如此，从南岸刮来的风经过沙颍河好像增添几分寒冷，孩子们偎在一起抱团取暖，冷风不断刮来，有些耐受不住了，有人打喷嚏，有人流鼻涕。
 　　约摸过了一两个小时，没有下很大的雨停了。朦胧的月光照着大地，崔小腾出来看看这是哪个地方，前方有个渡口，隐约有灯火明灭。他们从破窑洞出来，看着灯光走了过去，原来就是一个渡口，很多商客买卖人来回渡过。崔小腾问艄公这是哪个地方？回答说：“新安集渡口。”问离老城还有多远？艄公说：“远着呢。”
 　　崔小腾他们随着渡河的人群过到南岸，付了船钱，按艄公的指点继续前行，又走了很长时间，浑身疲乏又饥饿，实在走不动了，坐下来休息，出了一身的汗水很快被凉风吹干，更觉寒冷饥肠辘辘。有人说找找有没有避风的地方，你别说，还真有一座破庙，几间狭小破旧的庙宇除了几座尊神和尊神前面的供台没有任何东西。不讲这些，只要能遮身暖和就行。
 　　他们仍围在一起说这讲那，吴四宝说：“要是打跑鬼子，等天下太平了，我给这座庙里的神仙重修庙宇，重塑金身，让四方百姓烧香祭拜。”花老跩说：“等天明我给这座的神仙买些贡品，要不是神仙保佑，我们这一夜就找不到避雨躲风的栖息地。”戴平凡说：“要是鬼子赶走了，我给神仙修个比这大十倍的庙宇。”贾卫星说：“这些都是迷信，要是神仙能保佑我们，神仙也能保护他自己，东山的山神庙被鬼子砸了，山神为什么不叫鬼子死光？”崔小腾说：“爷爷说，神仙是人们对天地神鬼的敬畏和对自己未来的寄托，打跑鬼子靠的是共产党和人民群众，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吴四宝说：“你爷爷不信神，为什么你有病你爷爷还到菩萨庙磕头？”崔小腾说：“你啥时候见爷爷去菩萨庙磕头了？”吴四宝说：“我当然见过，不见过，我也不敢胡说。”并让花老跩作证，花老跩说：“千真万确，不信，回家问你爷爷去？”这帮孩子胡扯说道着，说话声小了，渐渐地有了鼾声。
 　　一缕霞光从山神庙的屋串眼射过来时，这帮孩子也从沉睡中醒来。揉了揉慵懒的眼睛，伸了伸懒腰，挣着从山神庙里跑了出来，他们看看四周感到很陌生，和家乡的环境不大一样，这是哪个地方？离老城还有多远？他们不知道。离开山神庙问了早起的人，才知道这就是要找的老城镇。八路军驻扎在哪个位置？早起人回答说：“在镇南的大院子里。”
 　　镇南的大院子是老城人集会买卖的场所，八路军某部指挥所就驻扎在这里，不巧的是前天开拔到前线去了，崔小腾领着部分队员到了镇南大院子。院子里冷冷落落，没有穿军服的人，几位老人谈天说地，问八路军去哪了？回答说不清楚。
 　　太阳冉冉升起，气温不断升高，老城集市也渐渐地热闹起来，人人陆陆续续向集市涌来，原来今天是个庙会日。
 　　老城有个乳香台，传说是炎黄战蚩尤时留下的典故，被四方人民奉为解万民困苦的地方。这天正逢庙会，随着太阳不断升起，到庙会祭拜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很快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
 　　乳香台很高很美也很大，耸立在泉河和沙颍河的交汇口处，是个夯土建筑，供奉着炎黄二帝。信男善女接踵而至，乳香台很是热闹，周围摆满了各种杂货、五谷等物品供人们交换。崔小腾和他的部分队员没有找到八路军，也挤在人群里向乳香台走去。
 　　崔小腾和他的伙伴正往前走着，突然前面一阵骚动，有人往四处跑，有人往里跑，人声喧哗，步履杂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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