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战争儿童小说《颍水流东海 英雄出少年》7

来源：世界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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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越来越近，南岸来的四位少年走了，阴沉的天气里日头渐渐西落，夜幕逐次拉开，眼前的万物呈现模糊一片，惟有枪声越来越响，使二月的春天的百花不能尽情绽放。
 　　红色少年抗日支队的侦查员沿原路返回南岸，把河北岸的情况和支队长商量的决策汇报给副支队长和参谋长，支队立即做出行动，趁着夜色苍茫，驾着木筏子来到河北岸，抛锚定船，留下数人看守木筏，迟木墩和石小玉带领队员上了岸，上树的上树，钻草窝的钻草窝，趴高岗的趴高岗，反正一句话，都找到合适的位置隐藏起来。
 　　过了不多一会儿，枪声在瓜园淅沥响起，听惯了枪声的红色少年一听就知道是敌人肆意无目的地扫射，没有听到崔小腾的暗号，红色少年静静地听着夜晚的声响，随时准备着投入战斗。
 　　枪声响了一阵儿就没有了，周围偶有夜鸟的啼鸣和一直流淌的沙颍河哗哗的水声。没有听到崔小腾发出的暗号，迟木墩让大家分头潜入瓜园四周看看鬼子的行踪，有情况随时报告。
 　　南风洋洋，沙颍河北岸弥漫着清淡甘甜的水气。吴四宝回来报告说，发现东山的坳地处有鬼子宿营的火光。支队得到消息，迟木墩和石小玉决定把岗哨移动到东山附近，近距离观察鬼子的动静。鬼子在山坳生活做饭休息，红色少年在山坳周边的峭壁上隐藏，两眼像夜色里的狼眼一样放光明亮。鬼子体乏已复原，从灰烬的余光里，模糊地可以看到鬼子背起辎重又返回西边走去。红色少年感觉情况不妙，估计鬼子要杀回马枪，就爬到最高的一棵树上学夜猫子冲散群鸟的声音：
 　　“咩呜、咩呜…… 嘎、嘎、嘎……”
 　　连续不断的凄厉悲凉的叫声惊动了大黄狗。大黄狗狂吠不止，崔小腾和爷爷正在瓜园的茅草屋里为八路伤员处理伤口，听到狗吠出来小解，暗号的声音顺风而来，崔小腾马上回屋告诉爷爷带领八路战士转移，就急忙又从屋里跑出来看动静，一泡尿刚尿完，就看到瓜园里有灯火游弋，知道鬼子又反扑回来。
 　　崔小腾和爷爷做向导往沙颍河南岸撤离，鬼子已经包围了茅草屋，看屋内空无一人就一股恼儿把茅草屋点着，干瘪少薄的茅草化为零零星星的光点后又瞬间暗淡成灰尘随风飘去。茅草屋在噼噼啵啵中燃烧，只能照到鬼子阴险狰狞的面孔和魔怪走肉的身躯。鬼子丧心病狂地搜索，听到有南移的脚步声、衣服和荆棘摩擦的窸窣声，摸着阴暗的夜色向南追踪。等到鬼子到达沙颍河北岸的水湄处，八路已经坐木筏到达南岸了。
 　　鬼子人少，又没有船只渡河，只好咒骂着悻悻而去。
 　　到了天明，崔小腾和爷爷也到了沙颍河南岸，找到八路和迟木墩、石小玉等会合一起。
 　　南岸有个村庄叫“重宿秀村”，几位受伤的八路战士就住在这个村里贾卫星家。
 　　提到贾卫星家可不能小瞧于他家，贾卫星家可有着皇家血统的基因的流淌。据贾卫星的太爷说，他家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重臣贾方兮的后裔，贾方兮的妇人是皇帝刘秀的亲侄女，尽管一千多年了，贾家还是乐而不疲地一代一代地讲述并传承着。重宿秀村也是个杂姓村，贾姓只有一家，千百年代代单传，人丁不旺，但也不灭后，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主宰着，年龄最大的人看到过贾家七代人，每代人的秉性都一个样，没有变味，夸耀自己家族辉煌的历史没有消减过，不知道东汉的名人贾方兮先人是不是这样的性情，翻遍所有古籍史记没有找到贾方兮性格的记载，王秀才这样论断说。
 　　重宿秀村和百姓营村从前是一个村，俩村的老人说。那年王莽赶刘秀追到百姓营村，天还没有黑下来，亲信告诉刘秀，王莽很快就要追上来，唯恐不测，为了安全，百姓营村一部分人护送刘秀强渡沙颍河，朦胧的月光下，沙颍河南岸洪荒一片，无村庄人烟可寻，大家一筹莫展，无计可施。正在人们思忖时，一扭头发现不远处有几点灯火忽闪。人们朝着灯火走去，很快就发现一座村舍，叩门借宿，人们围在刘秀身旁，给刘秀做饭沏茶泡脚，吃饱喝足休息到近子时，忽听村外有人高喊：
 　　“刘秀小儿就住在这个村子里，捉住刘秀者黄金万两，良田千顷，美人百名，加官晋爵，封侯封相了——”
 　　一声吆喝震破黑沉的村舍，人们急忙穿衣拉马向村外逃去，刘秀逃出村庄，眼前一马平川的原野在朦胧的月光中无法隐蔽这么多人马辎重，后边穷追不舍，震天的杀声越来越近，此时月亮躲了起来，漆黑的夜空无一颗星芒，对面都无法看到对方。王莽追兵好像在村子里折腾了一会儿就喊杀着从刘秀面前向东南方追捕去了。
 　　追兵远去，刘秀长出一口气又折回村里，村里安然无恙，比着刚才没有什么迥异。刘秀和众人又一起住了下来，一觉到天明，就像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路途遇到村舍，吃饱喝足睡好到了天明，眼前仍是荒郊，这不是神仙护佑是什么？刘秀慌忙跪下祭拜天地，同时把跟随的百姓营村人留下住在这神仙之地，取名“神仙村”。后刘秀继位登基，刘秀在沙颍河两岸的传说越来越多越奇，人们把“神仙村”更名“重宿秀村”。所以，重宿秀村的人与河北岸的百姓营村是一家人两个村名。
 　　被日军追赶的八路来到沙颍河南岸，就住在重宿秀村贾卫星的家中养伤疗疾。到了天明崔小腾和爷爷也渡河来到重宿秀村看望受伤的八路，崔小腾和迟木墩、石小玉商量下一步的任务，为防止日军反扑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重宿秀村所在地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刘秀被神仙庇佑要说是传说的话，这一次事情是人们亲眼看到了。红色少年抗日支队救护八路过河的第二天，日军渡河来到南岸，日军查询了几个村庄无果，又追到重宿秀村口，光天化日之下冷冷地放了几声枪响，然后扬长而去，不是神仙保护又能怎样解释？村民们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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