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世界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泽彦


  第十四章  挺身救友
  
  昨夜的惊险场面无疑成了村里有史以来最爆炒的新闻。尤其是龙飞儿的良好计策,深受人们的交口称赞。从第二天开始,无论是在树下乘凉的老人,还是去田间劳作的人们,都在围绕这个话题议论着。人们在庆贺那条巨蟒已死,不会再威胁他们的生命安全的同时,都大夸特夸龙飞儿这个小英雄。尤其是龙飞儿那帮小朋友们,上午就急匆匆地赶到秦郎中家里,眼神里充满钦佩与羡慕之情,追问着昨夜的每一个细节,想象着每一个惊险的情节。小伙伴们簇拥着龙飞儿,像拥戴自己的头领,个个争先恐后地帮着龙飞儿干家务活。十几个石匠正帮着秦郎中重砌围墙,重垒鸡窝。一群村妇则帮着收拾被巨蟒弄得乱七八糟的院落。
  夜里,在族长的主张下,村里的人们在一片空地上举办了庆功宴会。空地中央点燃了几堆篝火,火上各支起了一口大锅,锅中煮着昨夜被剁成数段的蟒肉。随着火势的加大,阵阵肉香弥漫在空中。巨大的蟒皮则被一根粗竹竿高高挑挂起来。
  龙飞儿作为尊贵的客人,被安排在族长的旁边就座。
  族长一手夹着块蟒肉,一手端起酒杯,大声说:“今晚我们全村人在此举行庆功宴,感谢上天给我们送来尊贵的客人,感谢这位小英雄为我们施计杀死蟒蛇!这条蟒蛇的皮将作为我们村的荣耀和标志,世世代代传下去!这第一块蟒肉应献给我们的小英雄,来!让我们共同敬小英雄一杯!”
  众人举起杯,齐声喊道:“敬小英雄一杯!“
  龙飞儿心情非常激动。他一手接过蟒肉,一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绽放着红彤彤的光彩。人们都争着前来向龙飞儿敬酒,龙飞儿便只好频频举杯。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龙飞儿给喝醉了。
  又住了三五日,龙飞儿便准备走了。
  村里的小伙伴听说龙飞儿要走,纷纷流下留恋的泪水。他们在龙飞儿走的前一夜专门安排了一次饯行宴,将龙飞儿请到村中的树林里,点火抓了许许多多的蝉,还从家里偷来酒。一群小伙伴吃着蝉,喝着酒,个个喝得东倒西歪,胡言乱语。
  龙飞儿告别众乡亲,朝西南方向开始了新一程的流浪。

  龙飞儿来到一座山顶上。向下眺望,远远地看到了散散落落的人家,便径直往山下走去。走到半山腰,龙飞儿发现一群羊在旁若无人地悠闲地啃着青草。一位少年孤独地坐在草地上吹着柳笛。
  龙飞儿走上前,静静地注视着少年。他满脸黝黑,小手脏兮兮的,看上去没有自己大。少年见有人过来,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打量良久,或许是岁数差不多的孩子更容易搭上话,少年问:“你是谁?从哪儿来?”
  龙飞儿友好地说:“我叫关木,从很远的地方来。你叫什么?”
  少年说:“我叫狗剩子。”
  龙飞儿憋不住笑了。他没想到少年会叫这样一个土里土气的名字。
  其实,在偏僻的乡村,人们往往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乳名,比如狗不吃、狗蛋,等等,意在盼着孩子日后好养活。
  狗剩子见龙飞儿取笑自己,便有些恼怒:“你甭笑话我!你叫‘棺木’,做棺材用的木头,还赶不上我的名字好呢!”
  两人初识不久,便成了好朋友。听狗剩子介绍,他给丁财主家放羊。他的家就在山下面。他还有一个姐姐。狗剩子很热情地邀请龙飞儿住在他家。
  到了山下,龙飞儿发现这是一个有近百户人家的村庄。
  从第二天开始,龙飞儿和狗剩子一道上山放羊。多了一个小伙伴,狗剩子自然是欣喜万分。把羊赶到山上后,任由羊去啃草,他俩则玩些五花八门的游戏。傍晚的时候,龙飞儿和狗剩子一同赶着羊往丁财主家走去。
  走到丁财主家大门口,院子里响起阵阵狗叫声。狗剩子说:“木哥,你别进去了,那狗很凶的。”正说着,丁财主叼着个烟袋,悠闲地走到门口,身后跟着一条大黑狗。
  丁财主吩咐狗剩子把羊赶到圈里去,同时乜斜着眼睛打量着龙飞儿,阴阳怪气地问:“小子,哪家的?”
  龙飞儿说:“外来的,帮着狗剩子放羊。”
  丁财主鄙夷地说:“怕是没爹没娘的臭要饭的吧?帮着给我放羊,你可得小心点。若羊丢了,怕你担不起责任!”
  龙飞儿对这样的土财主并不陌生。但丁财主的无礼表现还是令他很愤怒。他盯着丁财主,气愤地说:“哼,别有几个臭钱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丁财主万没想到敢有人顶撞自己。他拿着长烟袋指着龙飞儿的脑门说:“你这臭要饭的,敢顶撞老爷我?!”
  龙飞儿依然不服:“你无礼在先,我顶撞你又怎样?”
  丁财主气得颤抖着双手,半天说不出话来。之后,他转过头去对那条狗说:“黑狼,和这小子对个脸!”
  那条被叫做黑狼的狗闪电般来到龙飞儿跟前,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将前爪搭在他的肩上,面对面对着龙飞儿张开狗嘴,“汪!汪!汪!”地大叫起来。龙飞儿吓得大惊失色,双腿剧烈地哆嗦着。他不敢动,生怕一动便会被这条恶狗咬断喉咙。
  狗剩子跑到门口,看到眼前的景象,双膝跪地哀求:“老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丁财主哈哈大笑:“臭小子,你顶嘴啊?怎么现在变成缩头乌龟了?哈哈哈哈!好,今天我先饶了你!黑狼!”
  黑狼回到主人身后。
  龙飞儿没想到丁财主如此横行霸道。他劝狗剩子别给丁财主放羊了,但狗剩子说不行,家里太困难了,他家租种丁财主家的地,一年下来所剩无几。
  回到狗剩子家,龙飞儿拿出些银两,让狗剩子的爹娘置办些田地。谁知他们说啥也不肯收。龙飞儿只好作罢。
  这天,龙飞儿和狗剩子在山上放羊时,玩游戏玩累了,就各自躺在草地上睡了一觉。傍晚下山前狗剩子数羊时,发现少了一只。他俩找遍整个山坡,愣是没找到。
  狗剩子有些害怕了:“木哥,怎么办?”
  龙飞儿倒蛮不在乎:“不就是丢了一只羊吗?我身上有银子,赔那财主不就行了?”
  狗剩子还是有些担心:“能行吗?就怕那丁财主收了银两,还会打我……”
  龙飞儿说:“丢羊赔银两,天经地义,那土财主总得讲理吧?他还能把你怎样?走,下山去!”
  狗剩子满腹心事地跟在龙飞儿后面,一同赶着羊群下了山。
  走到丁财主家大门口,狗剩子说啥也不敢进院。坐在院里的丁财主听见群羊的叫声,却又迟迟不进院,就踱着步子走了出来。见狗剩子苦丧着脸,便问:“怎么啦?”
  狗剩子流着泪说:“老爷……我……我丢了一只羊……”
  “什么?”丁财主火冒三丈,“我雇你来就是放羊的,你怎么能把羊给放丢了呢?二狗子,三驴子,你们俩过来!”
  被叫做二狗子和三驴子的两个仆人忙不迭地跑过来:“老爷,有何吩咐?”
  丁财主说:“他把羊给放丢了。给我捆起来,我要好好教训他!”
  龙飞儿急忙阻止:“且慢!”
  丁财主瞪了龙飞儿一眼:“关你什么事?”
  龙飞儿说:“老爷,不就是丢了一只羊吗?我赔给你银子还不成?”
  丁财主上下打量着龙飞儿。他不相信一个臭要饭的身上会有多少银两,便故意刁难龙飞儿:“臭要饭的,可别说大话呀!我这一只羊要赔20两银子。你拿得出吗?”
  龙飞儿毫不犹豫地掏出20两银子。
  丁财主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龙飞儿身上还真有些银两。他反悔道:“老爷我有的是钱!我不需要你赔钱。我就是要教训教训他!来,捆起来!”
  龙飞儿急忙上前阻止,却被二狗子和三驴子两脚踹出去几米远。他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捆住双手带进院去。
  龙飞儿爬起来,心急如焚地回到狗剩子家中。见只有龙飞儿一人回来,狗剩子的爹娘急切地问:“狗剩子呢?”
  龙飞儿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狗剩子的爹娘哭天喊地,悲痛欲绝。只有他们心里最清楚,丁财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次不要赔偿,只想惩罚狗剩子,真正的原因是,前些日子丁财主提出让狗剩子的姐姐给他当丫环,而狗剩子的爹娘死活不同意。因为他们知道丁财主为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狗剩子的爹娘想去丁财主家救儿子,但被龙飞儿阻止住。他劝他们静下心来,慢慢商讨营救的办法。
  夜里,龙飞儿让狗剩子的爹找来粗铁丝,制作了一个外型如船锚状的钓钩,中间是一根粗铁丝,底部均匀排列着4根向外伸展的磨尖了的钩,看上去如4个细花瓣。接着,龙飞儿找出昨天和狗剩子在山上套的那只野兔,剥去皮,切了一块最肥的肉烤熟。
  等到深夜,龙飞儿扛着一个小梯子,带上钓钩和野兔肉,悄悄走出家门。
  靠近丁财主家院子时,黑狼大叫起来。龙飞儿把梯子和钓钩放在不远处的树丛中,然后来到墙外的阴影里,静静地听着院内的动静。
  听到狗叫,丁财主喊二狗子到院内巡视。二狗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嘟囔囔地开门来到院子里。他围着院子转圈看了一遍,尤其重点检查了关押狗剩子的西厢房,见锁头牢牢地挂在上面,这才骂了黑狼几句,又嘟嘟囔囔地回到屋里。
  过了一会儿,龙飞儿又在墙外故意弄出动静。黑狼又大叫起来。丁财主又命三驴子到院内巡视。三驴子也如二狗子那般仔细巡视一遍,发现并无异常,就回到屋内。
  接下来,龙飞儿每隔一断时间就在墙外弄出动静。丁财主便轮番责令二狗子和三驴子出来察看,结果都未发现任何异常。气得这两个仆人对着黑狼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
  到第六次响起狗吠时,丁财主躺不住了。他穿衣起床,骂着二狗子和三驴子走出屋门。
  龙飞儿悄悄地来到树丛中埋伏起来。
  丁财主在院内仔细察看了一遍,接着小心翼翼地打开院门。他探头探脑地眯着眼睛环视东墙外,未发现什么异常;再看看房后,照样没什么人,这才回到院内关上门。黑狼讨好地跟在主人身后,没想到挨了一脚,尖叫着跑到一边去。
  丁财主指着黑狼气愤地说:“你这畜牲,今夜是怎么啦?没什么事瞎叫个屁!你再叫,我明天宰了你!”
  黑狼愣头愣脑地站在一边生闷气。它本是对主人无限忠诚,未曾想不但未得到奖赏,反而被臭骂一通,外加狠狠的一脚。它哼哼唧唧地颇感委屈。
  估计丁财主回到床上差不多快睡着了,龙飞儿这才放下心来扛着梯子来到墙外。黑狼又分明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外面的响声。它蹿到东墙根,张开大嘴刚叫出“呜——”,突然想起了主人的训斥,便立刻闭上嘴,嗓子里呼噜呼噜的,把刚要发出的狂吠艰难地咽了回去。它很聪明,它不想挨宰。
  龙飞儿听到了黑狼那刚发出来又咽回去的叫声,差点笑出声来。他知道这只经过长期训练的狗再也不敢大叫了,便顺着梯子爬到与墙头平行的位置,听到黑狼在使劲蹦着想爬上墙头,爪子磨得墙沙沙响,喉咙里不停地“呜呜”低叫着。但很显然,围墙太高,再凶悍的狗也难以扒上墙头。
  龙飞儿将挂着烤兔肉的钓钩缓缓地放到墙内。
  黑狼早就闻到了烤兔肉的香味。而今,那块烤兔肉顺着墙头缓缓地来到它面前,它反而倒退几步,警觉地盯着缓缓下落的兔肉。
  放到距离地面约1米高的位置,龙飞儿停下来,蹲在梯子上轻轻摇晃着钓绳,静静地等黑狼“上钩”。
  黑狼缓缓地走到院子中央趴下来。它意识到了院墙外危险的存在。长期以来,除了丁财主,就连二狗子和三驴子喂它食物它都不会吃。这是主人的驯导。
  那块香气扑鼻的兔肉悬在绳子上轻轻地左右摇晃着。阵阵肉香弥漫到黑狼的旁边。黑狼干脆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也不去想那块兔肉。
  然而,黑狼越想拒绝那块兔肉,就越忍不住去想,因为阵阵香味轻飘飘地钻入它的鼻孔。这肉香对它来讲是极为陌生的,因为它不记得自己吃过这种肉,它记得自己吃过的最好食物便是骨头。而陌生的美食往往又是最有诱惑力的。这阵阵肉香交织成无数道磁性极强的“磁力线”,而发出这种“磁力线”的“磁铁”就是那块轻轻摇晃的兔肉。
  黑狼站起身,缓缓地走向西墙。它想离那肉香远些。然而,无论它走到哪里,那无孔不入的浓浓的肉香依然跟随着它,骚扰着它,令它痛苦万分。不知不觉地,馋涎从它的嘴中流出,扯成道道涎线。它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拼命地摇晃脑袋,那两只硕大的耳朵便将头拍打得“啪啪”作响。
  不知为什么,黑狼的四只爪子如同被四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缓缓地靠近兔肉。它抽着鼻子,舌头不时地舔着嘴巴。此时它不过是想使劲地嗅这块肉,过过“嗅瘾”,并未打算去吃。于是,它围着兔肉,不停地抽着鼻子。偶尔停下来听听东墙外,未听到什么动静。因而,它嗅得越来越疯狂,甚至将嘴巴贴在兔肉上嗅。
  龙飞儿知道黑狼慢慢地就要“上钩”了,于是更加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响动。
  黑狼在拼命地嗅着兔肉的时候,真切地感受到了痛苦的煎熬,感到肚子在“咕咕”叫着,胃在急剧地蠕动着。于是它开始不知不觉地拿舌头去舔着兔肉上粘乎乎的油,同时,喉咙里不停地做着吞咽的动作,感到股股香喷喷的汁液流入胃中。如此舔了一会儿,黑狼开始渐渐忘却了这些年来主人的驯导,大脑中除了面前的兔肉,其余的一片空白。狗所具有的本能渐渐瓦解了人类对它施加的任何规矩。
  于是,接下来,黑狼干脆将兔肉整个吞到嘴里!
  龙飞儿感觉到了绳子的一挣,判断出黑狼已吞下兔肉。于是,突然双手用力一拉绳子,肉中央的尖锐的钩子刺进了黑狼的上颌和下颌中。
  在钩子刚刚刺进嘴里的时候,黑狼试图大叫一声。但刹那间,它又想起了主人的训斥。等到因剧烈的疼痛使得它本能地想叫出声的时候,它已没有机会了,因为它的双颌已被钩子锁住,想张嘴也张不开了。
  龙飞儿用力将狗提起来,使其身体悬空。接着,把墙外的绳子拴在旁边的树上。之后,找出另一根绳子,一端系在树上,另一端双手攥紧,攀上墙头,再缓缓地滑进院内。
  黑狼见龙飞儿爬进院子,四只爪子无助地胡乱扒拉着,两只狗眼中发出如狼般的绿光。龙飞儿看得出,狗眼射出的绿光充满愤怒,也充满乞求。龙飞儿拍拍狗头小声说:“我不陪你玩啦,自己好好玩吧!”
  龙飞儿悄悄来到西厢房门口。狗剩子告诉过他,这是丁财主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龙飞儿掏出一根细铁丝,按照梅花剑客教给他的招法,轻轻打开了锁头。进入厢房内,里面一片漆黑。龙飞儿小声喊:“狗剩子!狗剩子!”
  “我……在这儿……”狗剩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龙飞儿循着应声摸到狗剩子,解开捆绑他的绳索,背起狗剩子,打开院门,把他放到外面的一堆草丛中。又返回丁财主家院内,发现黑狼已没了气息。他割下黑狼嘴边的绳子,将它拖到院中央,伪装成蜷缩在地上睡觉的样子。又用匕首割断了它的气管。接着,关上院门,顺着绳索爬到墙外,解下绳索,背着狗剩子,胳膊夹着梯子,艰难地回到狗剩子家中。
  简单休息了一会儿,龙飞儿便带上干粮,由狗剩子的爹背着狗剩子来到南山坡龙飞儿和狗剩子放羊时发现的一个秘密的山洞里后,狗剩子的爹又趁着夜色回到家中。
  第二天一早,丁财主起床后,踱着步子来到院子里。他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便是领着黑狼去村外散步。
  令丁财主奇怪的是,往日每天早晨他一到院子里,黑狼总是撒着欢来到主人身边。今天早晨却趴在院子中央我行我素地睡大觉。丁财主有些愠怒,喊了声:“黑狼!”
  黑狼依然一动不动。
  丁财主走上前去,对准黑狼的屁股踢了一脚:“你这懒……”还没说完,就捂着脚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黑狼僵硬的尸体硌痛了他的脚。
  丁财主突然意识到了不祥之兆。他迅速爬起来,拍拍黑狼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心爱的狗早已死去了。丁财主“扑腾”一声瘫坐在地上,边哭边说:“啊呀我的黑狼啊……是谁对你下的毒手啊……你死得好惨哪……黑狼啊……”
  二狗子和三驴子听到主人的哭声,赶紧过来看个究竟。看到死去的黑狼,他们这才想起去西厢房看看。
  丁财主听说狗剩子逃跑了,沉默了许久,然后有些不相信地问:“那小子被你俩打得奄奄一息,能跑得了?肯定是被人救走的!我看……八成是和狗剩子一块放羊的那个臭要饭的干的!快,你俩赶快把他俩抓回来!哼……还反了呢!”
  二狗子和三驴子未抓到龙飞儿和狗剩子,就按照丁财主的命令,将狗剩子的爹娘和姐姐抓了来,关在西厢房里。

  狗剩子在龙飞儿的治疗下,身体很快康复。一天夜里,龙飞儿悄悄下了趟山,得知狗剩子的家人被抓,内心很是焦急。按龙飞儿的想法,自古一人做事一人当,丁财主是不该抓狗剩子家人的。而此次若想再去救人,凭他和狗剩子两个人的力量是万难取胜的,弄不好他俩反而会被抓住。
  龙飞儿在地上挖了个深坑,通过传递信息,将狗熊黑大憨召唤来。
  夜里,龙飞儿和狗剩子率领黑大憨,悄悄摸到丁财主家门口。龙飞儿和狗剩子躲在草丛中。而黑大憨按照龙飞儿的授意,独自前去敲门。
  听到“咣咣”的敲门声,丁财主命令二狗子出来开门察看。二狗子走到门口,隔门问:“谁呀?深更半夜的敲什么门?”
  门外的黑大憨躲在旁边的黑影里。
  二狗子见无人应答,就想转身往回走。但刚走了几步,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二狗子有些恼怒,边开门边气哼哼地说:“是谁这么混蛋?问你却不应声,到底要干吗?!”开门一看,外面并无人。
  二狗子狐疑地走出来,看到旁边有一团巨大的黑影。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想看个清楚时,被黑大憨迎面一掌掴倒在地,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黑大憨将被打昏的二狗子拖到草丛中,再一次返回去敲门。丁财主又让三驴子去察看。三驴子就和二狗子一样,躺在了草丛中。
  丁财主家平时只有三个人。别看家中人少,但百姓都惧怕。除了因为租种丁财主家的地,更重要的是丁财主的儿子是个土匪头子,谁也不敢招惹。
  屋内只剩下丁财主一个人了。
  龙飞儿领着狗剩子救出他的家人。今晚的任务本已完成了,该返回山洞里了。但龙飞儿还想和丁财主玩个恶作剧。于是就让狗剩子领着家人先回山洞里,他等一会儿回去。
  狗剩子和家人走后,龙飞儿领着黑大憨来到丁财主卧室的后窗底下。后窗的结构是木棱式的,木棱间有均匀的空隙,夏天时透风,冬季则糊上纸御寒。
  黑大憨站起来,拿前掌轻轻一掰,一根木楞便“咔嚓”一声断了。
  正在睡梦中的丁财主被惊醒,问了一声:“谁?”见无人应答,便喊二狗子和三驴子。见他俩不应答,就骂道:“你们这两个懒鬼,睡得跟死猪似的。看我明天不收拾你们!”
  丁财主下了床,摸索着点燃蜡烛,然后端着蜡烛,摇摇晃晃地向后窗走来。自从痛失黑狼,丁财主一直精神忧郁,卧病在床。
  黑大憨站在后窗前,把左前掌伸了进去。
  丁财主缓缓来到后窗跟前,见窗外伸进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凑近去看,并小心谨慎地用手去摸,摸到了厚厚的硬毛。就在他缩手的时候,他看到了窗外的黑大憨。
  黑大憨对着丁财主呲牙咧嘴地“嘿嘿!”笑了两声。
  丁财主“啊——”了一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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