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儿童小说《借问谁家子 无忧美少年》11

来源：世界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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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花雍容华贵，端庄大方，菊花舒展，千姿百态，这些花固然很美，对于百姓营村民来说，最关心的是自家田地里的油菜花。
 　　大河两岸最美的花是油菜花。
 　　大河支流夹岸，有座娘娘庙，比土地爷庙略微强了一点。庙虽破旧，尚能为娘娘遮风避雨，时不时也有一些流浪者，在娘娘庙里支锅做饭，娘娘从来都是慈悲为怀，没有怪罪这些衣食有忧、住无安身之处者。娘娘庙在大河一带是个响当当的庙宇。据村民说，十几年前，香火还很旺，现在虽庙宇被日月剥蚀得不成样子，但这一带的人们，每逢四时八节、不避风雨都到娘娘庙里焚香祈祷，是不打折扣的。
 　　这天是个庙会，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到娘娘庙赶会。娘娘庙会是很热闹的，因为是农闲时节，人们没有必要的农活要做，成群结队去逛庙会。乡下庙会，一般都有一台大戏，戏台正对着娘娘庙。周围摆设各种生意，有打把戏的，有说平词的，有卖油条的，有卖甘蔗的，反正是赶集上店，卖葱卖蒜，卖麻卖布，卖猪卖羊，说唱叫卖声，此起彼伏，噪杂并热闹着。
 　　崔小强领着迟木墩、石小玉、戴平凡、高天登等正在人群中游荡，走走站站，挤挤撞撞，突然看到花老跩和他父亲在喝丸子汤。崔小强指着花老跩对其他几位说：“你们看老跩，我们找他来赶会，他说不来，原来和他爹在这喝上丸子汤了。” 石小玉说：“把他叫来，问问丸子汤香不香？”迟木墩走到花老跩对面，咳嗽一声。花老跩正低头喝丸子汤，听到咳嗽声很熟悉，一抬头看是木墩，做了个鬼脸，示意干什么？木墩指了指不远处的崔小强、高天登、石小玉等。花老跩知道在叫他，把剩下的汤喝完，和父亲说他和木墩一起玩玩。父亲叮嘱他不要到危险的地方去，注意安全，花老跩答应着走了。
 　　花老跩走到崔小强身边，崔小强没吭声。木墩说：
 　　“好你个老跩，我们喊你来逛庙会，你不来，原来你心里有鬼，怕我们喝你的丸子汤呀！”
 　　花老跩说：“不是这个意思，母亲说，让我和父亲到姥姥家去看看，结果走到半路遇见姥姥，就没去姥姥家。姥姥给我几块钱，让我买东西吃。父亲领我吃了一碗丸子汤，不想让你们看到了。你们不是想吃丸子汤嘛，我这还有几块钱，走吧，一人一碗。”
 　　听花老跩说得很好，他们都笑了。崔小强说：“我们不是要喝你的丸子汤，我们是觉得你欺骗我们了，感到不和我们好了。我们喝丸子汤，让你打钱，有欺负你的意思。”花老跩幽默地说：“也不是没欺负过，再欺负一次也不多。”大家哈哈大笑。崔小强说：“算了，我们也不喝你的丸子汤，你请大家看马戏吧，不过，父母给我也拿了钱，我每人给买一个莴笋。”大家说“好”，就到马戏场看戏去了。
 　　马戏场从外围看，像安营扎寨的营盘，外层有木栏，用网围住，马戏用布遮住一圈，里面锣鼓家伙震天响，喝彩声跌宕起伏。门口有个简易的台子，检票者在上面一边跳，一边唱，一边收票，没有门票是不能进去看的。
 　　崔小强带着他的伙伴们来到门口，把票给了把门人，就进了马戏场内。马戏场内围了很多观众，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崔小强他们转了一圈，也没挤进去，光听锣鼓家伙和观众的喝彩声了。最后一个马戏项目是爬老竿，表演者从高高的竹竿上顺着绳绠滑下。
 　　庙会赶了一上午，仅看了个爬老竿。崔小强说：“别人不花钱也是看一个爬老竿，我们花钱也是看个爬老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喝丸子汤呢！”走到集东头，正好有个卖鱼钩的，上写三个大字：“金三元。”崔小强和他的伙伴每人买了个鱼钩，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少年是没有正性的，昨天赶了一天集市，今天他们又有了新主意。崔小强在他家的院子里开了个小菜园。菜园不大，却很别致，弄得沟是沟、垄是垄的。种有韭菜、荆芥、萝卜等，在菜地头处还有坝，写上“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是标准的形象工程，面子工程。
 　　迟木墩、傻大个子、石小玉、花老跩都到崔小强家参观，并回家效仿。一时村里的孩子掀起了在自家院子里开菜园的热潮。
 　　为了在菜园里种上薄荷，下午放学，这群小伙伴到大河的岸边找野生的薄荷。他们找到一簇薄荷，把它挖了出来，每人分了一些，为了薄荷不干死，就用树叶包些“老娘土”，撒些水在薄荷根上。当时大河里的水还很凉，木墩说：
 　　“今年谁争大河洗澡第一名？”
 　　崔小强问：“去年谁是第一名？”
 　　花老跩抢先说道：“去年木墩是第一名。”
 　　“我说木墩怎么说这个事情，原来是想让我们夸他一下，”崔小强说，“今年谁争第一名，不能让木墩再得第一。”木墩和傻大个子正脱衣服，准备跳河争第一。只听“扑咚”一声，已有人跳入河中。大家相互一看，一个不少。又一起向大河里望去，原来是一位妇女投河自杀。
 　　这个地段是大河的支流，水不太深，岸不太陡，水湄处长了很多杂草，又加上大河两岸的孩子都是水鸭子，水性极好。一看有个妇女投河，他们一起都下了河，把这个妇女从水里救了出来。这个妇女坐在河岸上搦着脚脖子哭泣不止，这帮孩子正无计可施，妇女的家人从麦地里向大河跑来。家人看到这帮孩子正围着这个妇女，全身都湿漉漉的，明白了怎么回事。妇女被家人带回家，崔小强他们也拿着薄荷向家走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村中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是昨天投河人的公公婆婆，寻找昨天救自己儿媳妇的小恩人。吴老伯把崔小强他们叫到村中的老槐树下，已围满了人。两位老人把礼物分给崔小强、石小玉、傻大个子、迟木墩、吴四宝和花老跩。在大家的夸赞和掌声中送走了两位老人。
 　　这事学校也知道了，老师在班里夸赞，校长在大会上表扬，六个小伙伴得意洋洋、风光无限，自以为是风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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