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鹰导演的上一部电影是2009年的《天安门》,如今13年过去,叶大鹰的名字终于“重现银幕”,他的导演新作《永不妥协》于8月12日上映。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专访时,叶大鹰表示,这些年来,自己并未淡出,而是一直在创作,遗憾的是“手里好几个剧本没被通过”,而《永不妥协》是自己迄今拍得最为艰难的一部电影,能够上映已是胜利。
导演叶大鹰不能避免的另一个身份是“叶挺之孙”,叶大鹰坦陈小的时候认为这是包袱,有压力,“但是,我慢慢地知道这不是我能选择的,随着年龄增长更是意识到,虽然我并没有见过爷爷,但他潜移默化地成为我人生中的一股力量,让我成长为今天的我。”
崇尚这种电影,看他们的人生故事时,会被这种精神折服
《永不妥协》是国内鲜见的反映媒体记者秉持职业操守与社会良知,积极配合司法部门联手出击,面对资本市场黑恶势力及其背后的利益集团“永不妥协”的电影。朱丹饰演的《新岛周刊》主编余丽被绑架,尤勇智饰演的报社社长王明光,与反派抗争,揭露了一起资本造假案,展现出媒体人维护正义时的决心与信念。
叶大鹰自言特别喜欢这类电影,“像好莱坞的《聚焦》《华盛顿邮报》等,是我最欣赏的类型,这种题材不商业也不娱乐,但是对社会有进步意义,看他们的人生故事时,会被这种精神折服。”
原本只认得一些电影记者的叶大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拍财经记者与资本市场的“血雨腥风”,“我根本不懂金融圈,连股票都没买过,资本大鳄、财经记者,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
然而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叶大鹰还是和这个题材相遇了,“就像是老天爷在你的创作道路上给你安排了这样一个机会。”叶大鹰透露,最初,是一位朋友约自己拍一部与“人民币”有关的电影,“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结识了财经圈的人,接触之后发现了《永不放弃》的生动素材。有的时候,你拍什么题材是老天安排的,《红樱桃》《红色恋人》都不是我刻意想拍的,我都是很幸运地就碰到了这样一批人。”
当那些财经记者跟他聊起一些艰辛的采访经历时,叶大鹰说当时自己就心里咯噔一下,“我就觉得,‘哎哟!这不是我很多年来一直想拍的类型吗?’我们身边有很多财经媒体人,貌似很普通,但是他们却生活在刀刃儿上,要面对巨大利益的诱惑,还要对抗各种压力、打压甚至是威胁,他们的坚持是非常非常难的。《永不妥协》讲的是十年前的故事,在资本市场发展中,曾经有一批了不起的勇敢的记者,我想向坚守职业信仰的他们致敬。”
拍《红樱桃》时因被要求修改,在开车时也琢磨这些事,因此撞了好几回
从2016年开始创作《永不妥协》的剧本,到现在上映,叶大鹰改了90多稿,他请来财经人于颖担任联合编剧,叶大鹰给于颖的任务就是给自己讲财经圈的真实故事,给他的剧本挑毛病,比如,这句话像不像金融大鳄说的,那句像不像社长说的。叶大鹰笑说于颖特别认真,给他挑出不少毛病,这使得他有时候很暴躁:“有的时候就很气啊,你非常兴奋地写了一段,自己觉得挺好的,到她那儿就这不对,那不对,火眼金睛得给我一顿暴捶。”
由于题材尖锐,《永不妥协》在上映之前也有不少修改之处,“所以我说这是我电影生涯当中最艰难的一部戏。”恰巧赶上疫情,叶大鹰有了充分的时间进行精雕细琢,“用更低的成本让电影既能顺利过关,又能在艺术上尽量不受损失。”
所以,当《永不妥协》拿到龙标的时候,叶大鹰十分激动,他觉得历经磨难也并非是坏事, “我也有很委屈的时候,但是,当这些事儿结束的时候,你会发现,当初挑剔作品的、给你各种意见的那些人,都是在帮你。”
算起来,叶大鹰导演的电影很少有一帆风顺的,《红樱桃》因为片中有裸体、文身镜头而被前后搁置了大约四五个月,“那时的电影管理条例中不允许出现裸体镜头,我跟当时的领导说文身也不能文在棉袄上,对不对?一定要文在最美丽的身体上,那种摧残才有力量。人家说:‘小叶你说得都对,但是管理条例这样规定,你让我怎么办?’就僵持着,那个时候我也年轻气盛,在开车时也琢磨这些事,心不在焉的,撞了好几回车。”
以“眼缘”和感觉来找演员,张国荣、朱丹都是这样
除了内容的尺度难于掌控,《永不妥协》另一个拍摄挑战是成本,“我们是小成本电影,如果你要拍个撞车,能真的撞吗?你做特效的话,敢做到什么程度?对于我们来讲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叶大鹰说:“我们制定了一套方案,希望尽可能地降低成本,又能在社会话题上保持着锋利态度,有特别大的现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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