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少年唐伯虎》王举人的挑衅（下）

来源：世界儿童文学网　　作者：聪明岛主

　　宁王一直密谋准备造反做皇帝，准备几年了。他秘密派人到处寻找有用的人才，要么威逼利诱，要么哄骗恐吓，总之只要是去了南昌王府，就别想再回来了。上集说到，宁王派了他的一个参军王举人来到苏州祝府书院，故意给沈石田老师出难题，他要是对不上，就让他去南昌学习。好在聪明的学生唐伯虎暗中帮助老师，巧妙地对上了王举人的一个又一个绝对；在他用上联嘲笑张厨师是个麻脸时，还用对联还击他穿貂皮装畜生！当王举人知道这个聪明的学生就是小秀才唐伯虎后，拿出一把折扇，让他在扇面上题写一首诗。
　　“唐伯虎，你看，这是朝鲜国王送给我们宁王千岁的折扇，价值一千两白银。大王知道你的书法特别好，特地让我带来，请你在扇面上题写一首七言绝句，写得好有赏！”
　　唐伯虎故意做出双手发抖的样子，说：“王举人，麻烦你回去告诉宁王千岁，天气太冷了，你看，我的双手都冻僵了，写不了字的，请你把扇子带回去吧。”
　　“什么？你敢违抗大王的命令？”大胡子跟班凶神恶煞地举起手里的秤砣，大声吼叫着。“不写大王就会发飙的，带来几千人军队把你们书院拆掉，师生统统都到南昌王府去！”
　　“我就不写，难道没有王法吗？”
　　“去去，别吓着小秀才。”王举人推开大胡子，看着唐伯虎一脸坏笑。“王法？嘻嘻嘻，宁王千岁是皇帝的叔叔，江南各省各府的官员谁敢不听他的话？大王的话就是王法！”
　　“对，大王的话就是王法，快写！”大胡子把大秤砣砸在桌面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沈石田有点害怕了，只好对唐伯虎说：“小虎，你就题写一首诗吧。”
　　“好吧，看在沈老师的面子上，我受累写一首。”指着拿秤砣的大胡子，又指指拿折扇的王举人，命令道：“你，给我磨墨；你，把折扇放平。嗯？不肯做？那就别怪我不写了，回去自己给大王交代吧！”
　　“好吧，好吧，看，我已经把折扇放好铺平了。你还愣着干嘛？快磨墨呀！”
　　面对难缠的小天才，王举人只好耐着性子照办了。心想，等着瞧吧，等你写完了，我再出必杀技！大胡子磨好墨，还把毛笔蘸好墨汁递到唐伯虎手里。唐伯虎接过毛笔，问了一句：“写什么？”
　　王举人回答：“哦，我们大王喜欢王之涣的《凉州词·出塞》。”
　　“写好了。”
　　不一会儿，唐伯虎就写好了，还题上自己的姓名“唐寅”，加盖了印章。
　　王举人看着扇面上的题诗，字体清秀隽永，潇洒飘逸，开始摇头晃脑地念诵起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嗯，好诗，好字啊，哈哈哈哈！”
　　但在他念诵的同时，沈石田轻轻拉了一下唐伯虎的衣角，低声说。“你写掉了一个字，是第一句末尾的‘间’字。”
　　唐伯虎并不意外，笑着低声回答：“对，我故意的。我内心不想干的事情，他人别想强求。”
　　“可是----”
　　“唉，不对呀，黄河远上白云间，唐伯虎，你写掉了一个‘间’字，这怎么会去给宁王交代呀？”沈老师的话还没说完，王举人也已经明白过来。
　　“砰砰砰！”一直都很窝火的大胡子跟班又发飙了，拿起大秤砣在桌子上捶打几下，大声吼叫道：“好啊，小鬼，你敢写掉了一个字，哈哈哈，这把折扇可是价值一千两白银的，快赔钱吧！”
　　“小虎，瞧你，这下惹祸了吧？”沈石田也吓坏了，低声埋怨了一句，转身拿起茶壶倒水，拱手作揖赔小心。“哦，王举人，您看，我的学生还小，这天气又太冷了，难免、难免出错；还请二位回去多多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
　　“美言？乖乖赔钱吧，哼！”大胡子又举起了秤砣。
　　“不，我没有写错！”唐伯虎拿起折扇，摊开，指着扇面冷静地说。“我写的不是诗，是真正的凉州词。”
　　王举人反问：“什么？不是诗，是词？”
　　“对，不是诗，是词。七言绝句是诗，每一句七个字，一共四句。而词却是长短句，第一句就没有‘间’。”
　　“凉州词？怎么读啊？”三人几乎是同时问了一句。
　　“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刃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凉州词啊，王举人，你也是读书破万卷的人吧？不会连这首词也没读过吧？”
　　唐伯虎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吟诵了一遍，还反问王举人读过没有。王举人也被他搞懵了，不知是真是假，既拿不准《凉州词》是否真的有这么一种写法，又不愿承认自己没有读过，那样太没面子了，只好说：“嗯，似乎，好像是读过，也许吧，我记不清了。”
　　“哦，沈老师，张师傅在厨房磨豆腐，我去帮下忙。你们继续聊吧，有事情再找我。”
　　沈老师还在后怕地拍胸脯，唐伯虎对他一吐舌头，挤眼睛做鬼脸，转身出门了。
　　沈老师终于缓过气来，他觉得是时候反击了。于是，看着学生走出的那扇门，也出了一个上联：“闲看幽户，孤木立门中。”
　　这也是一个拆字联，“门”字中间一个“木”字，也就是一个清闲的“闲”字；王举人一时半会没有对出来，他端起茶杯喝茶。说来也巧，院子外面有人走过，院子门内竹林子边的狗叫了几声，王举人顿时想起下联，笑着说道：“笑指深林，一犬眠竹下。”
　　王举人对的下联其实是把“笑”字拆开，成为一个竹林的“竹”和“一”字加上一个“犬”字，也对得非常工整。王举人非常得意，他的跟班大胡子却继续拿着秤砣在板凳上轻轻敲打，还特意用秤杆指指沈石田，意思是该出绝招了！王举人顿时明白，拿起秤杆，放到油灯下看，摸摸秤钩，故意用手摸了一下秤杆上面的两排铜丝打造的星星点点，那是古代杆秤判别斤和两的度数，有点像我们今天尺子的刻度。因为是铜丝打造的，在油灯下闪闪发光。沈老师知道，这个难缠的对手又要出新花样了。果然，王举人说出了上联：“杆直钩弯星郎朗知轻识重！沈老师，这是我们宁王千岁想到的一个上联，他说了，如果你们祝府书院的师生对不上来，就证明你们的学问还差得很远，要你带几个秀才去南昌王府好好学习学习！”
　　“啊，好难的上联啊！”沈石田确实被难倒了，这个上联真的非常难，杆秤有秤杆，秤杆上有星星，还有秤钩，能称出物体的轻重，用什么相应的物体才能对上下联呢？他在房间里踱步，忽然从窗户里看见厨房的灯光，知道唐伯虎在那里，也许他能帮忙，头两次自己对不上了，就是他提醒自己的。于是，大声重复了两遍上联：“杆直钩弯星郎朗知轻识重！杆直钩弯星郎朗知轻识重！”
　　“豆子磨好了，开始煮豆浆了，要喝豆浆吗？”正在沈石田一筹莫展的时候，小虎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三碗热腾腾的豆浆。“唉，豆腐好吃，黄豆难磨呀，那个石磨呀，又大又重 ，口又小，要一勺一勺地放进去，粗的进去，细的出来。”
　　听着学生小虎故意反复说石磨，聪明的沈石田顿时想到了下联：“磨大眼小齿轮轮吞粗出细！”
　　“杆直钩弯星郎朗知轻识重，磨大眼小齿轮轮吞粗出细！哇，沈老师对得好工整啊！不过，王举人的上联也太绝了，你们真是棋逢对手啊！喝豆浆，趁热，哈哈哈！”
　　听着唐伯虎故意大声重复了这幅对联，大胡子跟班没好气地说：“这不是我们王举人出的上联，是宁王千岁出的！”
　　“哦，怪不得了，原来是宁王千岁出的上联。我说呢，以王举人的智力，应该想不到这样的绝对！”
　　“唐伯虎，你说什么？但是这也不是你的老师对出来啊？你要不提醒，他能对出来吗？”宁王的绝对被沈石田对上，王举人本来就很窝火，小秀才这么一说，他真的有点气急败坏了。
　　看见自己主人又一次斗输了，大胡子跟班也想显摆一下。“哦，下雪了，让我来吟诗一首。天上下雪不下雨，雪到地上变成雨；变成雨来多麻烦，不如当初就下雨。”
　　唐伯虎看看桌上放着的空碗，一边收碗筷一边说道：“好诗啊，好诗，学生我附庸风雅，也跟你和诗一首吧：举人吃饭不吃屎，饭到肚里变成屎；变成屎来多麻烦，不如当初就吃屎！”
　　“你？你敢骂人？”大胡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举起手里的秤砣和秤杆，却被他的老大王举人推开。“去去去，不嫌丢人！”王举人看看沈举人，又看看他的学生，他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上联，可以把沈石田骂得无语。于是，大声说道：“老师，学生，好一对有才学的师生啊，嗯，老，小，有了：鼠无大小皆称老！”那意思是说，你沈石田是老师吧？你们师生不过就像一窝老鼠而已。
　　“什么？你？你，你太过分了吧？居然说出这样的下三滥的对联，有辱斯文，下三滥的不对！”沈老师一时间被王举人气糊涂了，用力摆动着长袖，端起茶杯。古人端起茶杯，那意思就是要送客，就是要赶走客人了！这两人以为终于胜了一局，起身准备离开，但是，走到门口时，却被小秀才唐伯虎拦住，说了一句：“龟有雄雌总姓王！弱弱地问一句，阁下是姓王吧？”
　　“是啊。”
　　“那我没问题了。”
　　“龟，乌龟？王，王八？啊，老爷，他骂你是乌龟王八蛋！”王举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跟班自作聪明地给他解释清楚了。
　　王举人气不打一处来，揪住跟班的大胡子，狠狠踢了他一脚，咆哮道：“闭嘴，你个大傻子！他骂我难道老爷听不出来吗？要你多嘴！自己掌嘴！”
　　“没错，来而无返非礼也！谁叫他先骂我们是老鼠的？”
　　“我们走，宁王不会放过你们的，自求多福吧！”
　　“好走，不送！哦，雪地上很滑，小心摔折了骨头！”
　　话音刚落，听见门外“噗通”一声，接着是王举人喊叫：“哎哟，笨蛋！快扶我起来！”
　　“哈哈哈哈！”
　　唐伯虎和沈石田在炉火熊熊的屋子里，放声大笑起来。

　　本集知识点：1.古代的称是杆秤，由秤杆、秤盘和秤砣构成，赶上有星星；2.古代磨豆子都是用石磨。3.古人要请客人离开不便明说，就会端起茶杯，这叫做“端茶送客”。

　　本集智慧点：1.用石磨来提醒老师对上以秤杆出的上联；2.当王举人骂师生是一窝老鼠的时候，用乌龟姓王来针锋相对回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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