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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 谢桂林
9 木匠造出青铜器
树娃的爷爷是个木匠。
木匠有圆木匠和方木匠之分。圆木匠主要制作木桶、木脚盆、木脸盆、木瓢瓜等等。而方木匠主要负责建造房子、制作橱柜、碗柜、衣柜、牛栏、猪栏、谷仓等等。
而树娃爷爷却是木匠之中的全才。
树娃爷爷既可以制作圆形的木桶和脚盆之类,也会制作各种柜子和椅子。甚至造一座木房子,他也能够独自一人完成!
龙老爷查遍了整个桃川镇的匠人,最后发现,树娃爷爷是桃川镇最好的木匠!
树娃爷爷的手艺在方圆百里之内名气很大。
龙老爷来找爷爷的那天,树娃刚好和爷爷在一起。
龙老爷就带着树娃祖孙俩去龙府,欣赏他家里的一件宝贝。
树娃和爷爷走进龙老爷高大气派的院门,穿过院子中央的一个大天井,然后再踏上九级青石板台阶,进了龙老爷的客房。
龙老爷对树娃爷爷说:“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拿宝贝。”
龙老爷一个人进了他里屋的书房,去拿他家里的宝贝。
过了好大一会,龙老爷抱着一个红绸包住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放在客房茶几上。龙老爷一层一层、轻手轻脚地揭开红绸布,一尊神奇的宝贝出现在树娃和爷爷眼前!
龙老爷向树娃爷爷介绍:这是商代的青铜器天全方罍!皇上赐给我们桃花馆的镇馆之宝!天全方罍的价值和四羊方尊不相上下,它是商朝皇宫的盛酒器和祭祀礼器。你给我记住它的尺码:器盖高28.9厘米,铸铭文“皿天全作父已尊彝”;器身高63.6厘米,铸有铭文“皿作父已尊彝”,身盖合体后高84.8厘米。这个方罍全器用云雷纹为地,饰有兽面纹、夔龙纹、凤鸟纹,肩部两侧装饰着双耳衔环,正面腹部下方有一个兽首鋬,四面边角和各面中心,都装饰突起的长条钩戟形扉棱。
龙老爷对树蛙爷爷说:“本老爷作为桃川镇最大父母官,希望在家里能日日欣赏皇上所赐的国宝。所以,我想请你仿造一个木制天全方罍。我将木制天全方罍放在家里,天天欣赏宝贝,沐浴皇恩浩荡!”
树蛙爷爷说:“好吧,我试试看。如果我做的木制天全方罍不像这个宝贝,我一个铜板也不要!”
树娃爷爷心里清楚:贪婪的龙老爷,绝对不会把木制天全方罍放在自己家里!他想用狸猫换太子的主意,把皇上所赐的国宝据为己有!
但是,龙老爷向树娃爷爷下了制造仿品的命令,爷爷只好照办,而且要造得惟妙惟肖、以假乱真才行!否则,龙老爷会以莫须有的罪名重重处罚木匠!
从那天开始,树蛙爷爷就一个人在龙老爷家的书房里,观察天全方罍,一边冥思苦想,一边精雕细琢。
树蛙爷爷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仿造了一件栩栩如生的天全方罍赝品,交给龙老爷。
龙老爷抚摸着这件惟妙惟肖的木制品喜笑颜开!连声感叹:“像!像极啦!”
龙老爷赏了树蛙爷爷一百个铜板!
临走,龙老爷严厉地对树娃和树蛙爷爷说:“制作赝品的事,你们爷孙俩千万不可泄露给别人!如果让别人知道此事,我会奏明皇上,说是你们自己擅自仿造赝品,欺骗皇上!皇上将以欺君之罪,将你们诛灭九族!”
因此,直到如今,桃花馆供案上的天全方罍是赝品的秘密,树娃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天底下也只有龙老爷、树娃和树蛙爷爷三个人知道!
大当家的宝马名叫八骏铜爵,据说可以日行千里!
二当家胖子的宝马名叫绝尘奔霄,据说可以日行九百九!
大当家骑着他的八骏铜爵,胖子骑着他的绝尘奔霄,押着树娃,带着一帮喽啰离开清风寨。乘着夜色,一行人悄悄来到了桃川镇。
晚上,他们住在龙老爷开的“仙境方舟”旅馆。这家旅馆是桃川镇最高档的旅馆。每个客房一晚上三个铜板。而桃川镇其他所有的旅馆,房价都是一晚上两个铜板。
当然,“仙境方舟”旅社的服务也是上档次的。
在“仙境方舟”旅社吃晚饭的时候,大当家和胖子一边喝酒一边商量半夜的夺宝行动。
大当家说:“老二,行动的时候,你负责在院门外把风,接应。我负责进院子抢夺宝贝,小崽子随我带路!夺宝之后,你负责断后!”
“好吧,我和弟兄们一定让大当家带着宝贝安全撤离龙家大院!”
“来,预祝我们旗开得胜,夺宝成功!”
“旗开得胜,夺宝成功!”
两个土匪头子将酒杯一饮而尽。
大当家咂砸嘴巴,大当家对立在自己身边的树娃说:“小家伙,去,给老子再拿一瓶窖藏十年的桃花醇,老子今天要和二当家一醉方休!”
树娃赶紧到后厨,找店小二拿来一瓶十年窖藏桃花醇,放到大当家的饭碗边,然后说:“美酒来了,大当家请享用!”
大当家说:“好!”随即将酒瓶启开,给自己斟满一杯,再给二当家斟满一杯。
大当家朝后厨喊道:“店小二,加菜!”
店小二清脆地应道:“来啦!来啦!”
店小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一小碟花生米,一小碟辣萝卜,一小碟鱼腥草根,还有一小碟酸藠果。
店小二将几个小碟子摆放在饭桌上。
树娃认出,眼前这个店小二原来就是荷花装扮的。
荷花向树娃使眼色:别让土匪看出俺们互相认识。
树娃也使眼色表示在下明白、明白!
然后两人悄悄凑到一边,荷花低声说:“桃花派我来的!”
树娃小声说:“好的,见机行事!”
荷花点点头,然后两人分开,装作没事的样子。
大当家望望荷花,问她:“喂喂,我说店小二,怎么这么小哇?”
荷花说:“我发育不良,其实我快十八岁了!”
大当家说:“十八岁才这么大,是有点发育不良哟!”
过了一会,大当家又问她:“咦,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女孩子呢?”
荷花说:“我家里哥哥太多了,连我一共五个男孩,我妈妈就把我作为女孩养的,让我穿着女孩子的衣服,做女孩子做的事情。所以我的性格,还有我说话的声音,有点那个,有一点那个——”
荷花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当家说:“哦,原来是这样啊,亏你妈妈也想得出来,多生几个男孩子很好么,可以满世界跑!老二,你说是不是?”
二当家说:“是的是的,大当家!”
大当家向荷花挥手,说:“店小二,去给我们弄一个红烧肉,再来一瓶十年窖藏桃花醇!”
荷花说:“好勒。”
荷花走到后厨操作间,将一瓶桃花醇悄悄打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包,展开,将包里的的东西抓了几下投进酒瓶。
然后,桃花一手拿酒瓶,一手端着红烧肉,走到树娃身边时,悄悄告诉他:
“给他们下了蒙汗药,三爪子!”
荷花说的三爪子,就是用手伸进迷药罐子里抓三次的意思。
树娃说:“怎么下这么多?不是说一爪子就够吗?”
荷花说:“这两个家伙喝酒海量,三爪子才能够迷倒!”
树娃说:“好吧,你快去上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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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桂林,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获冰心儿童文学奖。湖南桃源高级教师,现居上海闵行区七莘路2315弄广海花园34号30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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