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传奇小说《仙境传奇》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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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 谢桂林

16 老爷做的罂粟梦

阿牛到桃花山放牛去了。

树娃跟着爷爷学木匠去了。

豹猫跟着树娃外公赶尸去了。

荷花与杏花去都督府跳舞去了。

桃花和奶奶在家里煮猪食。

早晨，桃花将三背篓油麦菜、黄花菜、羊毛蒿、面面蒿、马齿苋一齐在猪草盆里剁碎，然后，她将剁好的猪草倒进猪食锅里烧火煮熟。

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龙老爷坐着轿子来到了桃花山。龙老爷的身后跟着一队乡丁和家丁。

龙老爷的轿子到达桃花山脚下后，龙老爷停下轿子，指挥乡丁和家丁们到桃花山上，用铁锹和鸭嘴锄挖掘桃树！

阿牛骑着大牯牛在山腰放牛，望见龙老爷的乡丁在挖掘桃树，赶紧骑着牛去给桃奶奶报信。

奶奶慌忙赶到桃花山，果然看到龙老爷的手下挥舞着锄头挖掘桃树！奶奶愤怒地喊道：“喂，干什么呢，你们为什么挖我们的桃树？”

龙老爷说：“桃氏，你听好了！这是我们龙家的山，你们私自栽上桃树，没有经过我们允许。再说，桃花花期短暂，观赏时间有限！桃子价格较低。现在，我们要挖掉桃树，种上罂粟，以后哇，每年就会有赚不完的钱！”

奶奶说：“龙老爷，你明明将这块山坡租给我了，租金是二百斤桃子。你怎么转身就翻脸了！你还讲不讲信用呀！”

龙老爷说：“不就二百斤桃子吗？我不要桃子了！我现在要把这块地收回来，种上罂粟，我要赚大钱！我要做大富翁！我要做武陵首富！我要做湖南首富！我要做中国首富！”

奶奶说：“你们不知道吗？这满山的桃树，是我家桃花和她的伙伴们历尽千辛万苦、从几百里外的大山里找到的，我们每年吸引成千上万的游客，为你们的酒馆和饭馆创收，连武陵太守也认可这座桃花山，你们说挖就挖，这座山没如果有桃树，没有了桃花，还叫什么桃花山呀？”

龙老爷说：“等我种罂粟赚够了钱，我在这里重新栽上桃树也不迟！”

奶奶说：“可是，我已经六十多岁了，等你们赚够了钱再重新栽树，我就看不到了！桃花，哎呀，桃花，你在哪儿呀？快来用你的仙术阻止他们挖树啊！”

桃花听到奶奶的声音，丢下猪食瓢瓜从茅屋里赶来，看到这么多人在挖树，同样很气愤。

奶奶说：“桃花，你快想办法阻止他们挖树！龙老爷不讲信用，想撕毁租赁合同！我不同意！”

桃花对奶奶说：“奶奶，这块地我们还有几年租期？”

奶奶说：“还有五年租期，合同规定，我们每年给龙老爷若干水蜜桃！”

桃花说：“龙老爷咋这么急着毁约呢？”

奶奶说：“龙老爷想毁掉桃树，种上满山的罂粟！”

刚刚来到山上的树娃，悄悄地对桃花说：“桃花，你给龙老爷种蛊毒吧！这样，他就不敢挖树了！”

桃花说：“不行！龙老爷是朝廷命官，不能给他下蛊毒！再说，桃花山本来就是龙老爷家的，他想种什么是他的权利！我们无权干涉！”

树娃说：“难道，我们辛辛苦苦挖来的桃花树，就这样被他们毁掉了！”

桃花说：“看来，我们只希望龙老爷信守租赁合同，等到五年合同期满，

我们将桃树移栽到无人管理的荒山坡墈去。”

树娃说：“桃花，你不阻止他们挖树，我找荷花与杏花去!”

树娃果真找来了荷花与杏花。

荷花见到乡丁在挖桃花山上的桃树，赶紧施法，呼出一口仙气，霎时，只见十万只褐蚁从天而降，将二十多名乡丁和家丁团团围住。乡丁和家丁在褐蚁的攻击下慌作一团，丢下锄头四处逃窜！

龙老爷以为是桃花仙子施展法术，将乡丁和家丁赶跑，气得大叫：“桃花，你等着！我会找更厉害的角色来对付你！”

龙老爷一边说一边跑到轿子旁边，坐上轿子，气急败坏地回龙府去了。

龙老爷懊恼地回到家里，一个人在太师椅上生闷气。

龙老爷的管家过来，问龙老爷：“老爷，您别生气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对付那个桃花吧。”

龙老爷问：“管家，你给我查一查，在我们附近，还有哪些可以对付桃花仙子的仙妖道长，找到后告诉我！”

管家说：“好，我这就去查。”

早晨，管家来到龙老爷的书房，告诉龙老爷：“老爷，我去桃花馆查了一下，桃花馆的道长悄悄告诉我，万阳山下的孤儿豹猫，就是一只豹子精！”

龙老爷问：“豹子精？”

管家说：“是的，道长跟我说的，那个叫豹猫的孤儿，就是一只豹子精！它原本是玉皇大帝看守蟠桃园的豹子，这只豹子在蟠桃园百无聊奈、私自下凡，在万阳山独自生活。后来和树娃做了好朋友，现在豹猫跟着树娃的外公学习赶尸。”

龙老爷说：“管家，你给我把这个豹猫找来！”

豹猫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龙府。

豹猫来到龙老爷的客厅，见到了龙老爷。

龙老爷望望豹猫，问：“你是豹猫？”

豹猫说：“是的。”

龙老爷说：“豹猫，我和你一见面，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豹猫说：“可是我不这样认为，我和龙老爷是第一次见面。”

龙老爷忽然对豹猫说：“豹猫，我看你也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将来一定是国之栋梁，享受荣华富贵之身，不如你就做我龙老爷的干儿子吧！等我百年之后，万贯家财也由你继承。你觉得如何？”

豹猫说：“龙老爷，既然你想让我做你的干儿子，将来继承你的万贯家财。可是，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龙老爷真有万贯家财呢？您的万贯家财，是不是可以让我眼见为实呀？”

龙老爷说：“当然可以！反正这些财富将来都是你的。现在让你见识见识，也是理所当然的。”

龙老爷转身对管家说：“管家，去，把我们龙家的房契和地契全部拿来，让我的干儿子豹猫见识见识！”

管家说：“好勒。”管家就匆匆忙忙地进了龙老爷的书房。

一会儿功夫，管家抱着一叠房契和地契来到会客厅。

管家对龙老爷说：“老爷，所有的地契、房契都在这儿，请您过目。”

龙老爷说：“管家，这些地契房契，你给豹猫念念就行，我呢，也就不用看了。”

和管家说完话，龙老爷告诉豹猫：“豹猫，我家的房契和地契都在这里，你可以掂量掂量，给我做干儿子，你是很划算的！你是最后的赢家！”

豹猫不做声，听管家一笔一笔地念叨。

管家说：“这是龙家湾的地契，良田一百八十八亩；三口堰良田二百三十三亩，艾家峪良田五百七十二亩；管家嘴良田四百五十六亩；青松岭良田三百七十二亩；水溪良田六百二十九亩；水溪桃花山山林六百八十二亩，水浒阁山林四百五十六亩，刘海砍樵山林五百七十二亩，鸡公山山林三百六十六亩；五柳湖水面二百零八亩，西溪水库水面三百六十二亩，竹园水库水面四百五十五亩……共有良田五千五百六十亩，山林四千三百二十亩，水面三千八百六十亩。”

龙老爷说：“管家，我们龙家的金银珠宝，也给豹猫报个大概数目吧。”

管家问：“龙老爷，这个，也要说呀？”

龙老爷说：“没事，反正都是自家人了，放心吧。”

管家打开一本登记薄，对豹猫说：“豹猫啊，龙老爷家的金银珠宝可是多了去了。光是这本登记簿记载的，就有黄金八千八百二十三两，白银九千九百九十九两，珍珠玛瑙翡翠等二千九百六十两之多。还有一批高档家具，价值二万五千两黄金。除了这些高档家具，龙老爷家里还有一些古董文物很值钱的。待我给你介绍——”

龙老爷连忙挥手制止管家，龙老爷说：“管家，至于古董宝物么，那个就不用介绍了吧。”

龙老爷转头询问豹猫：“豹猫，你愿意做我的干儿子吗？”

豹猫想了想，说：“我愿意。但是，你要写一份遗嘱，在遗嘱中批明，这些房产地产和珠宝金银，将来，都由我继承！”

龙老爷说：“那当然！当然！我既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这些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你做了我的干儿子，这些财富全都是你的！管家，快拿文房四宝来，我要为我的干儿子写一份遗嘱！”

管家提醒龙老爷，说：“老爷，您现在就写遗嘱，是不是有点早？”

龙老爷说：“不早，一点也不早。我已经六十八岁了，就是活一百岁，也活过一多半了！”

管家只好将文房四宝送到龙老爷面前。

龙老爷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狼毫，在一张宣纸上龙飞凤舞。写完，他将遗嘱给了豹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