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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 谢桂林
第十三章 英雄回家
二月二十四日，本该是诸戈征西和家人约定去医院看望父亲的日子。
羊椿柏雪部长带着办公室主任苑上花开，代替诸戈征西按时到达金银滩医院康复中心。两人进了设在一楼的003康复病房。病房的门是敞开着的。
病房里只有两张床，每张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诸戈征西的父亲诸老先生躺在里面的床上。羊椿柏雪走近病床，对老人说：“诸戈大叔，您好！”
诸老先生望着羊椿柏雪，含含糊糊地说：“啊——啊——啊——”
旁边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告诉羊椿柏雪：“老板，诸戈爷爷他不能说话。他已经在这里躺了好几年了。你们是诸戈台长的亲属吗？”
苑上花开主任对女子说：“请问你是？”
女子说：“我就是诸戈台长请的护理员薇薇篁竹。我负责护理诸戈爷爷和门边床上的司马爷爷。他们两家给我开工资。可是，诸戈台长已经好久没有过来了。”
苑上花开问她：“薇薇篁竹，你想找诸戈台长有事吗？诸戈台长是不是没给你工资呀？”
薇薇篁竹说：“上星期，台长夫人梅教授给了我工资，就是还有最近几天的生活费和零用钱没有给我。”
苑上花开问：“生活费和零用钱欠你多少？我现在替诸戈台长给你。”
薇薇篁竹说：“我和诸戈爷爷这几天的盒饭钱六百一十五，诸戈爷爷的卫生纸和成人纸尿裤钱八十三块，一共是六百九十八块钱。”
苑上花开说：“好的。我现在给你一千元，不用找啦。”
苑上花开从身上掏出一千元，递给薇薇篁竹。
羊椿柏雪对苑上花开吩咐说：“主任，把你的名片给薇薇篁竹一张。以后，薇薇篁竹的工资和生活费开支请你负责给她，然后财务处从我的工资里扣除。”
苑上花开说：“部长，诸戈老先生现在算是烈士的父亲，我们完全可以聘请薇薇篁竹，作为国家安全部的园艺工或者保洁员，名正言顺地给她按月发工资呀！”
羊椿柏雪朝他挥挥手，他说：“这个不行！这是我和诸戈征西台长个人之间的事情，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吧。”
“部长，我想冒昧地问一句，部长和诸戈征西台长究竟是同学还是同事？”
“我和诸戈征西台长既不是同事也不是同学，最多算是高中校友。”
“那我愚钝，不明白部长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羊椿柏雪停了停，然后直接告诉苑上花开主任：
“诸戈征西照顾我的初恋女友三十年！可他最终……作为回报，我就来照顾他的父亲吧。”
听完羊椿柏雪的话，苑上花开马上沉默不语，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羊椿柏雪和诸戈征西之间，竟然还有这么深的渊然。他只好摇摇脑袋，依从羊椿柏雪部长的安排。
……
二月二十五日上午，伏犀国陀螺山国际机场一片沉默。六架大型客机静静地伫立在停机坪中心。大型客机机身上分别涂写着“西楚国民航”、“伏犀国民航”、“卧冰国民航”“玛栏国民航”、“珂佬国民航”“胰子国民航”。
肃立在机场停机坪的有伏犀国国家安全部部长羊椿柏雪，西楚国国家安全部长扎贝忠雄，卧冰国国家安全部长莫得孟汉，玛栏国国家安全部长光阴故时，珂佬国国家安全部长哈尼慕容，胰子国国家安全部长幽梦一帘。在机场停机坪参加六位天文学家送别仪式的还有六个国家的外交官员，以及六位天文学家的至亲家属等，再加上翻译和警卫人员，送别现场大约有三百人。
最先登上飞机的是西楚国天文学家朵莱咪唢。八位礼兵抬着胸盖国旗的朵莱咪唢水晶棺，缓缓走向大型客机。客机上是“西楚国民航”几个大字。在大型客机舱门口，八位礼兵放下水晶棺，六位礼兵庄严敬礼，由其中的两位礼兵抬着水晶棺缓缓登上升降梯，将西楚国天文学家朵莱咪唢先生的遗体送入大型客机的头等舱。
第二位登上大型客机的是卧冰国天文学家芝麻卡门先生，跟西楚国天文学家朵莱咪唢先生一样，八位礼兵抬着胸盖国旗的芝麻卡门先生至大型客机舱门之下，然后六位礼兵敬礼，其中两位礼兵将芝麻卡门先生的遗体送进涂着“卧冰国民航”字样的大型客机头等舱。
第三位登上大型客机的是玛栏国天文学家今生又约先生，八位礼兵抬着胸盖国旗的今生又约先生，缓缓走向机身涂着“玛栏国民航”几个大字的大型客机舱门口，尔后六位礼兵敬礼，两位礼兵抬着今生有约先生缓缓登机，进入大型客机头等舱.
第四位登上涂着“珂佬国民航”大型客机的，是珂佬国天文学家江山多窖先生。
第五位登上涂着“胰子国民航”大型客机的，是胰子国天文学家昨夜灿星先生。
最后登机的是东道主——伏犀国天文学家诸戈征西先生。
伏犀国国家安全部长羊椿柏雪、国防部长戬亮闪闪和有关部门官员，分别与诸戈征西台长的妻子——伏犀国银都大学医学院教授梅岭傲霜、儿子诸戈沐阳等亲属一一握手。佩着黑纱的梅岭傲霜噙着眼泪、和儿子诸戈沐阳紧紧依偎在一起。
这次在陀螺山机场，羊椿柏雪却没有见到他的同学梅岭探春。梅岭探春刚好陪同西楚国总统顾问访问遥远的卧冰国去了。
随后，八位礼兵抬着胸盖国旗的诸戈征西的水晶棺，缓缓走向大型客机。五分钟后，这架大型客机从跑道上慢慢起飞，然后，客机轰鸣着直插蓝天！
机上，泪如雨下的梅岭傲霜趴在诸戈征西的水晶棺上，喃喃地说：诸戈征西，我们接你回家！很快，很快，我们就要到家了。诸戈征西你看！你前面的天空是那么蔚蓝！你脚下的树林与海水是那么渺小！你就是我的一颗明亮的小行星，围绕着太阳，围绕着我和我们的儿子诸戈沐阳旋转、旋转，永不停息，永远璀璨，永远明亮……
这时，伏犀国空天军军乐团奏起军乐，嘹亮的军歌飘向茫茫大海——
“天上有一对彩虹，那就是我明亮的眼睛，心中有一片浪花，那就是你昨夜的温情，我要登上巨龙般的舰艇，去追寻浪花中的身影。我要跨上神鹰号坐骑，
去追逐太空的星辰。”
（未完待续）
作者：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获2019年度冰心儿童文学奖。现居上海。
邮箱：519148796@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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