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游历活动,为何后世会出现差异如此之大的评价?问题应该出在著作的性质上,即《史记》是一部开创性的史书,《水经注》则是一部公认的地理书(郦氏却不一定认可)。既是地理之书,势必会考量是否充分开展实地考察。不过,依照当时的科技条件以及学术发展的进程来看,这些都不容易实现,《水经注》的成书,只能通过大量的文献搜集整理,查验比勘来完成。在不具备现代交通条件的情况下,古人的游历考察不得不依靠人力及有限的辅助动力来完成,日常起居、后勤保障也是大问题,考察范围势必受到极大限制。即便拥有现代科技条件支持的今天,要在大半个中国这样巨大的地域空间内进行实地考察,其范围与内容的完成度依然不会太高。从学术史发展的角度来看,在明末清初反对空谈,提倡“经世致用”的思潮影响下,方才涌现出一批如徐霞客、王士性及梁份等学者走出书斋,转以野外踏察为重心,以实地调查获得的第一手材料完成具现代地理学雏形的地理之书。
综上,将郦道元的游历考察与《水经注》的成书手段单独讨论,是较为稳妥合理的做法,能分别得出符合客观实际的论断。清代学者王先谦研究《水经注》三十年,生平足迹所至,必随身携带此书,不断通过实地考察来核验书中所记,计划通过绘制地图,参考其他史志及清代政区来为注作疏。清末民初的杨守敬、熊会贞师徒二人历数十年完成《水经注疏》及《水经注图》,赓续了郦道元开创的学术事业。今人研究《水经注》,文献考证与实地考察必然并重,然则郦道元在他那个时代已经做到了他应该做的,沈德潜以“天地间不可无一,不容有二”评价《水经注》,也是对郦道元学术生涯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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