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国民间故事网 作者:颀珏
刚转过了两条巷子,忽听到背后有人哭泣的声音,一边哭一边向自己这边跑过来。
“张哥哥!你等等我!”
张珍定睛细看,居然是金牡丹追了来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为什么追上来了?已经把人赶了出来,达到了目的。这恶毒女子葫芦里还有什么药卖?
“你?”张珍停下脚步。注视着她,冷笑道:“怎么?我张珍出门后,家里丢了东西了吗?让你追了来把我这贼捉回去送官?”
“不,张哥哥。你。。。。。。你冤枉我了!”牡丹哭着,泪眼婆娑。迎面注视着张珍:“刚才让哥哥受了羞辱,实在是迫不得已。你听我说。我这些日子又试探了几次父母的意思,他们知道你家里穷,是狠了心要退亲的。我和你的事毫无指望。所以刚才在我母亲面前,为了掩饰,不得已对你那样。现在你被赶出门来,我说过,不论你是穷是富。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所以,父母我也顾不得了。我大着胆子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我要和你一起回家去。”
一席话把张珍从地狱升上天堂。一切都解释开了。张珍感动极了,不禁热泪潸然。拉着牡丹的手说:“我误会你了,牡丹!你真是一个奇女子!娶妻如你,夫复何求?”
两人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实在觉得不幸之中大幸。张珍只觉得如同塞翁失马一般,没想到今日经历,大起大伏,原来到现在竟回黄转绿,柳暗花明。这真是冥冥中的定数与安排。
两人逐渐的喜气充盈。手拉着手,谈着未来,走在街上一路回家。
忽然听见锣鼓喧天的声响。牡丹精神一振:“哥哥你听!是大街上的元宵灯会!人们在耍龙耍狮子那!我们也去看看!”
“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家里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四下找你,被捉回去就完了!”张珍担心着说。
“没事的,我刚才在家里说受了惊吓,已经睡觉安歇了。家里不去打扰我,轻易发现不了的,再说,我们回家的路不是也得经过这条大街吗?反正是顺便看看。”
“那好!刚才受了半天窝囊气,正好乐一乐。”
一边说两人就走到了大街上。
果然,大街上彩灯如昼,灯火通明。男女老少,万头攒动,熙来攘往,热闹非凡。又听见锣鼓喧天,更有舞龙、耍狮,跑旱船、踩高跷的表演。不时的欢声雷动、人声鼎沸。只见那边来了一条彩龙,昂首摆尾,戏弄着一颗彩球,一会儿旋绕成一个圆圈,将彩球围在中央;一会儿上下翻飞,追着疾飞的彩球。后面又是几只狮子,欢蹦乱跳,一会支起“前脚”人立,一会两只狮子叠成罗汉,一只踩在另一只身上。再后面是化装成各类戏曲人物的高跷队伍,随着锣鼓踩出节奏。。。。。。
张珍和牡丹也被气氛感染,兴致勃勃的随着人群追着表演观看。真好比倦鸟出笼一般的欢欣鼓舞,自由兴奋。把方才在金家受的屈辱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街那边高处是一排彩棚,里面桌椅铺排,杯盘罗列,桌子后坐着很多京城里的官员,也在欣赏表演。一方面与民同乐,另一方面震慑治安,下面还有很多兵卒侍卫把守站岗。
这金彩也在彩棚的席面里坐着,正和众官员饮酒赏灯,谈讲说笑。举着一杯酒正要沾唇,忽然瞥见下面人群里有一对男女闪过,虽然在众人丛中,仍旧看的分明:俨然是自家女儿和张珍手挽着手,正喜气洋洋、指手画脚的谈讲着灯会表演。
金彩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情杂陈纠结,真是又羞又怒。羞得是平日里自己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年之内和住在自家的张珍都不见面,怎么今日反倒亲亲热热的一起游乐?怒的是果然不出所料,让这张珍在家,养虎为患,私下里竟然把牡丹勾引到手。但碍于身边都是其他官员。不便马上发作。因把跟出来的家仆金平叫到身边,悄声问道:“你看下面那穿蓝衫的秀才还有他手拉着的一个女子,你看像是谁?”
金平细看了两眼,也是一惊。因嗫嚅道:“这。。。。。。这,小的怕是眼花了,不敢讲。”
“你说!”
“是张珍张相公和咱们家小姐!”
“岂有此理!”确认无误了,金彩心头着实烦恼,压低声音吩咐道,“去,你带着其他下人,把他们捉回家去!”
一面压住怒气,一面掩饰住情绪和众官员施礼告辞,只说家中有点急事,需要马上赶回去。众官员也不勉强,说了几句客套话。金彩急急忙忙的离席回家。
一时间赶到家中。金夫人出来迎接,见金彩气色大变,正不知原因,那金彩也不和她细说。叫人把张珍牡丹带上来。金平押着张珍走进客厅。金夫人见状吓了一跳,疑惑不解。金彩道:“夫人!你教养的好女儿!方才我在街上,竟看到她和张珍这畜生在一处携手观灯!这等丑事,传扬出去,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这是从何说起?”金夫人惊骇不解,走上去问道,“牡丹,你方才不是说身子不适,回房歇息了吗?怎么竟和张珍私下上街观灯去了哪?”
只见那牡丹已自低头啜泣,难过害羞,听金夫人这么一说,再也承受不住难堪,竟一头扑向金夫人怀里:”母亲!”继而泣不成声。
金夫人眼见下人围了一屋子,家丑不可外扬,好歹先维护女儿。况且女儿已经难堪成这样,生怕她想不开,回头寻了短见。于是,一腔指责转化为满腹爱怜。一面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一面说:“好了好了,先快回房去吧。”
金彩怒指着张珍,喝道:“小畜生,做的好事,我定要与你好好算账!来人!先把张珍给我押到书房去,牢牢看管!”
金平等家仆答应了一声,正要上来扭住张珍。张珍一挥袍袖,道:“我自己会走!”
这里金彩夫妇见众人走开,相对坐下,一筹莫展。正要开言,忽听门外一阵吵嚷。忙起身看向门外。
只见门外两个女子吵吵闹闹的涌进门来,春荣秋桂等丫头都尾随着,个个神色慌张失措。金彩夫妇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是女儿金牡丹,另一个——居然也是金牡丹?
居然进来了两个金牡丹?
只见两个牡丹身段相貌,穿着打扮,以至于举止神色,都毫无二致。只听一个怒道:“你这妖精,竟敢变了身来冒充我,我今天定叫爹娘做主,请道士把你降服!”
另一个也怒气冲冲,用手点指着那一个:“你说什么?要降服的是你!你才是妖精!爹爹、母亲,快给孩儿做主啊!”
金彩夫妇大惊失色,一时间也茫然无措。金夫人拉着春荣问道:“你不是跟小姐回房去的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春荣结舌道:“方才我陪着小姐回房,走进小姐屋子里,却看见里面还有一个小姐睡在床上,刚好床上的那位小姐醒了,见了我扶着的这位小姐,就吓了一跳,马上叫喊起来,说:‘不好了,家里闹妖精了!这妖精变了我的样子’什么的。。。。。。,正嚷着,秋桂从里间儿也出来了,说我刚才明明伺候的小姐睡觉,你怎么又带了一位小姐来?我们两个丫头正惊慌的不知道怎么办,这两位小姐也不管我们,就吵闹在一起了,这么一乱,我们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旁边秋桂也点头称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珍的丑事还未解决,竟然如今又冒出两个女儿?这两个牡丹,其中一个一定是假的,且一定是妖精变化无疑。但这又该如何辨认?
金彩夫妇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真是看不出端倪。金夫人忽然一皱眉,对金彩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咱们女儿手心里有一颗红颜色的痣,如今叫她们伸出手来,哪个有痣,哪个一定就是真的。”
其中一个牡丹听金夫人这么说,忙急急的跑上来,一边挽袖子,一边伸手:“母亲快看,我有痣,我有痣!”
金彩夫妇忙凑上去,果然见她手心里有一颗红色的痣。金夫人释然道:“对,那这个一定是女儿了!”
不料,另一个也跟过来,也挽着袖子伸着手,说:“我也有痣,我也有!我才是真的啊!”
金彩夫妇只好再看,却赫然见到这牡丹手上果然也有一颗红痣。一时间,真是哑口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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