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世界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间劳动,突然,风狂雨大,电闪雷鸣,人们拿起农具就往家里跑。
这棵大榆树下拴着一头驴,是禄俸彦家唯一的一个家畜。这头驴是个种驴,方圆十几里都要到他这里来给驴马配种,不想这场暴风雨,一个霹雷把这棵榆树的一主枝打折了,同时也把拴在树下的这头种驴打死了。禄俸彦是个信迷信的人,认为这种雷劈事件发生在他家是不祥之兆,就找了位阴阳先生到家占卜凶吉,先生说,是这棵榆树惹的祸。
禄俸彦听了阴阳先生的话,决定把这棵大榆树伐掉,因为夏季树木水分含量高,不是伐木的最佳时期,要等到秋去冬来,木质收敛再伐倒。现在正是时候,树叶落尽,鸟巢凸显,禄俸彦找了买树人到他家来,价钱谈妥后,买树人爬到树上,先把枝叶锯掉,然后再伐树杆。伐树人手脚就是利索,一会儿就把树冠的一半收拾完了。又开始伐这半边的,禄俸彦站在下面,仰着脸看伐木人工作,突然一个树枝从上面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嘴上,当场满口鲜血,瘫坐在地上。
到了医院,医生一看,牙齿脱落十来颗,上下嘴唇严重撕裂伤,下颌骨也骨折了。禄俸彦受了很多痛苦,嘴唇整容,下颌骨修复后才回家休养,等到合适时间再拾掇牙齿。禄俸彦站在四合院内,心里沉沉的,四合院的风韵犹存,游人如故,却不见了墙外的那棵大榆树。
【12月25日 星期一】 阙家, 平凡也是伟大
阙东阁是位环卫工人,五十四五岁的年龄,主要负责市医院前门长安路这一路段的卫生,每天路过的人都能见到他的身影,特别是市医院的一些医生护士,熟悉他已经有十多年了。对阙医生来说,最早不知道他叫阙东阁,每天上下班都能见到他在路面忙碌。因为他个子很高,身材很瘦,稍微有些驼背,这还不是他最明显的特性,身上的主要特性是他的左耳有点畸形,不知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因为左耳偏小畸形,右耳就显得偏大招风了,只要你见他一眼就不会忘记他。
让阙医生和阙东阁有了进一步的接触,是那天阙东阁腹部疼痛,来医院看病,正好阙医生值班,当时诊断是胃炎,给他开药时,才知道他也姓阙,但不是一个村的。由于同姓,阙东阁又想和阙医生多寒暄几句,说话虽显得很亲切,但结巴更加明显。在交代药物怎样吃法时,阙医生自然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到了第二天,阙医生又走到长安路上,只顾想别的事情,突然一个声音说:“阙医生,你上班去,吃过了吗?”阙医生看是阙东阁,就和他站在路边问了他几句胃痛的情况。让阙医生对他印象更好的事情是在一天午后,阙医生从饭店吃了饭,多喝了几杯酒,走着走着,阙医生的手机掉在路上了,但他没有察觉,继续往前走着。阙东阁喊叫,阙医生醉醺醺的没有听到,他就一溜儿小跑地追上,拉住阙医生的衣服,说:“你怎么喝这么多,手机掉了都不知道。”
他放下卫生工具,把阙医生送到家,当阙医生醒来时,家人说,下午有个人把你送回来,你和他认识吗?阙医生说,认识也是才认识,就和家人说了认识阙东阁的过程。家人说:“这人真好。”有了这次经历,阙医生每天上班路过长安路,不自觉地就寻找阙东阁的身影。十年来,春夏秋冬,风霜雪雨,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的身影。估计这十年来他就没有换过保洁地带,好像也没有生过病,在医院一次也没有见过他去看病,包括他的家人。但阙医生和阙东阁这十年来成了好朋友,在路上见了都要攀谈几句,问问各自的情况,虽都是重复多少遍的话了,但听起来心里热乎乎的。阙东阁在阙医生心里成了有形楷模,每当工作有懈怠消极情绪时,阙东阁酷暑寒冬,一丝不苟在路上打扫卫生的身影,常常激励坐在空调间的阙医生努力再努力。
阙医生在医院再次见到阙东阁,是今年初冬的一天上午,这天风比较大,真有点飞沙走石的味道。阙东阁把打扫的垃圾装在三轮车上,他看到不远处有个枯树枝被风刮了下来,就往前清除这个障碍,不想电线杆上绑捆的一个铁皮广告牌也被风刮了下来,正好砸着阙东阁的头部和手部,流血不止。到了医院阙医生给予了适当的处理,对他说:“你还比较幸运,前天有个人也是被掉下的铁皮广告牌砸伤的,把颈部的血管都割破了,险些失去生命。”在给他肌注破伤风抗毒素注射液试敏观察过程中,阙医生和阙东阁又聊了很多,知道他虽然是从事环卫工作,心里都幸福感十足,因为他有颗平素善良的心。
【12月26日 星期二】 东家, 气盛伤身
东锡召也是个人物,别说在东家庄村,就是在本乡区域内也是赫赫有名的人士。东锡召有名气,并不是因为他有多高深的学问,琴棋书画他也不会,著书立说更别提。仅有一点长处,别人很难学得来,就是他有“能打能挨”的神功。
要说学问,没得一提,估计只能把识图认字课本上的字读完;要说打架,三两人可不是他的对手。那年他二十岁左右,和朋友去偷人家的东西,结果被人发现了,四五个人围追堵截,最后三个人把他堵在胡同里,满以为能把他制服,谁知上来两个,他一拳一脚,就打倒了。他顺势爬上墙头,第三个人上前拽他的腿,他一个鹞鹰蹬腿,就把这人蹬倒在地上,独自逾墙而走,结果同去的那几个人都被人逮住送到派出所。后来,东锡召把他那几个哥们狠狠地熊了一顿,说他们没种,几荆条子打得啥话都说了。东锡召说他的哥们没有种,也是事实,他十八岁时,偷某单位的电缆被保安逮着关在屋子里一个多小时,打得不轻,一脚踹在他心口上,他一声没有吭,躺在地上装死。保安一看要出人命,才把他送到派出所。在派出所里,无论怎样问他,他就是不承认自己偷电缆了。他说自己爬到电线杆是锻炼身体的,他有这个爱好,刚爬到一半就被几个保安叫了下来,说他是偷电缆的,亏死了。
在派出所里,没有询问出什么结果,只好无罪释放。出了派出所,他又纠集几个哥们,找打他的保安说说理,最后保安赔了一千块钱才完事。要说东锡召这次是幸运的,本来是偷电缆,结果保安发现得稍早了点,还没有实施具体动作就喊了下来。过了两月,东锡召就没有这次幸运了,因为偷抢超市被劳教了半年几个月。刑满释放,回来后更猖狂了,成了本乡第一霸,无人敢惹。这天晚上,东锡召正和哥们一起喝酒,突然肚子疼痛起来,他以为是喝酒喝的,没有太在意,等喝完酒回到家,又过了两三个小时,他的肚子疼痛越来越厉害了,就到医院看看,医生说是阑尾炎,化脓了,需要马上手术。东锡召不信,说医生净糊弄人,才疼痛四五个小时就化脓了,不可能这么快,是想赚他的钱,坚决不做。后来疼痛更厉害了,不得不做了阑尾切除术。
七天拆线回家,第二天夜里,东锡召又来到医院。
原来,东锡召住院期间,他的妹妹抱着小孩从一家人门口路过,一条狗突然窜了出来。他的妹妹猛一惊吓,把孩子扔在地上,摔了个脑震荡。可这家人说不怨自己家的大黄狗,一分钱不出。出院后的东锡召听了这事,气不打一处出,开着车就把这一家人的狗碾死了,主人让他下车说理,东锡召说:“我有意碾死的,难道我家人还没有你家狗金贵?你能把我怎么样!”话不投机半句多,狗主人一脚踹在东锡召的下腹部;东锡召一刀砍在狗主人右肩上。东锡召手术切口刚好,还没有长牢固,这一脚又让他直不起腰来;狗主人血流如注。 急救车又把他俩各自拉到医院来,公安机关来人,双方各看各的,等病愈后再行处理。
【12月27日 星期三】 欧家, 揠苗助长不可取也
欧青莲的母亲年轻时,一连生了两个孩子都夭折了,到了第三个孩子才是欧青莲,而且是个男孩,让十世单传的欧家又续上了香火。所以,欧家非常高兴,小时候对青莲的爱护自不必说。欧家抱着希望把青莲养到上小学,希望将来能出人头地,在欧家寨村能光宗耀祖。
青莲上小学,就在“贵族学校”就读,为了给儿子一个好的学习环境,父母不惜一切代价巴结老师,就连排个座位,也给老师买购物卡。当然请客吃饭更是常事,尽管老师都拒绝了,但欧青莲在班级里坐的座位是最好的位置。老师在课堂上不断地提问,为了提高青莲的学习兴趣,老师不惜牺牲公正的心理,提前安排好提出的问题。除了这,家人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还报了美术班、音乐班、钢琴班,世界知名品牌的钢琴也落户他家,还请了专业的钢琴老师来家教青莲手法。
一晃上了初中,好像欧青莲没有考大学的智商,学习仍是不前不后,照他这个成绩别说全国前十名的大学,就连一般的大专恐怕也够呛。这时,青莲的父母说,怎么了,也没少投资呀,无论金钱还是心血并不比别人家花销差,孩子的成绩怎么会是这样呀?青莲的父母好强心很浓,又听不得别人的话。青莲上五年级时,有一次,期终考试成绩一般可下,邻居说:“你是不是给孩子的压力太大,又学语数,又学美术,又学钢琴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没听过‘贪多嚼不烂’这句话吗?”青莲的母亲一听不高兴了,丧着脸说:“什么贪多嚼不烂?我看你就是存心讽刺我家青莲笨,成心让我家青莲输在起跑线上!”当时就给邻居一顿戗,邻居找了个没趣,涨红脸很尴尬地离开了。这件事,在县城内的欧家花园小区没有不知道的,谁还敢再说欧青莲的事情。
跌跌撞撞上到初三,又有了物理化学,青莲的学习更不行了,特别是英语这玩意儿,对青莲来说就是天书,根本记不住,哪怕一个单词青莲也很难记得牢,青莲就有了退学的念头,可父母不依,非让青莲考大学不可。过了一个月,青莲有病了,主要症状就是肚子疼。坐在诊断床上的青莲,耷拉着头,下巴颏紧贴着前胸,精神萎靡,问几声还不回答一句。问这几天在乡下用的什么药物,父母说了几种治疗胃病的药。要说肚子疼,青莲没有一点疼痛的表情,总是沉默寡言,后叫来心理咨询师,说青莲得了心理障碍症了。问青莲如果不让他上学,是不是就不肚子痛了。他说:“要是不去学校,我肚子就不疼了。”最后,心理咨询师告诉青莲的父母说:“孩子压力大,这样下去恐怕症状更厉害,你要失去一个正常的孩子,不如不让他上学了,早点下学,干点别的事情吧。”
过了半年,欧青莲的母亲有病来医院看病,欧青莲高高兴兴地陪母亲来医院,看着他精神饱满的样子,父亲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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