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赶做虎头鞋

江苏省无锡市梅梁中学梅梁湖文学社  王卓  
　　 “圆圆的脑袋，大大的耳朵……”捧着大大的西瓜，吧嗒吧嗒粘着西瓜籽的小嘴儿瓣。盘腿悠哉看着动画，阳光撒下暖洋洋。
　　缝纫机发出“滋嗡滋嗡”的令人抓狂的声音。“奶奶，你在干哈呀，我要看电视呢，声音轻点噻。”“就知道看电视，作业不着急啊，等会妈妈下班了回来骂你，不要怪我啊。”我撇撇嘴，一边权衡着如何在妈妈回来前赶完作业，一边搓着遥控器，心里慌得一批，可也要故作镇定。“我早就……早就写了，一大半了！再说，明天不还有一天嘛……”我声音越说越小，好像从一头炸毛狮子，腰身一变Hello Kitty。
　　理亏的我慢慢离开凉席空调来到楼上作业。怎么不开空调啊，只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家里一楼是极寒的南北极，二楼却是热烫的火焰山，真是冰火两重天。
　　 “早点去楼上写作业吧，等会不听话你妈妈又要开始……”奶奶唠唠叨叨的说着不写作业的后果，我的思绪却被缝纫机旁的一只巴掌大的不像猫不像鼠的小鞋子吸引住了，好玩的模样，我拿着把玩了几下，“这个猫猫鞋好可爱哇！”奶奶带着眼镜眉头紧锁：“听不听话？”“听到了，要写作业，我还剩一点点作业，真的。”我的眼神随着奶奶老花镜在阳光下汇聚成的两道光点不自然的转动。
　　奶奶布满老茧，皮褶褶的双手按着布，双脚一点也不像动过手术，灵活得像达芬奇弹奏钢琴般。阳光下仿佛看到了奶奶年轻时的模样，冷艳而又充满亲合力。
　　“这是老虎，一点也不像猫好吧。”“那也算是大猫猫，我不管。”奶奶一点没办法，就迁就着调皮捣蛋的我。我拨弄着五彩缤纷的虎头鞋，比量着我的脚，“奶奶我也要一双！”奶奶忍俊不禁：“你多大了啊，小时候忘了吧，奶奶每天都做给你五颜六色的虎头鞋，各种各样的小沙包，还有小兔子。这个是给人家小朋友的，人家急着要呢。”一在家里，我就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竟吃起醋来，又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不禁发笑，鼻头微酸。我发了呆地盯着虎头鞋，心想时光啊，您可可不可以慢些走哇。
　　“现在这老手艺也慢慢被人淡忘了，本来你姐姐之前说过待她生孩子了，给她一双虎头鞋。时代变了，年轻人更喜欢工厂加工的潮鞋了。”见奶奶失落的动作都变得僵硬，“那我从明天开始就要泡枸杞姜茶了（开始养生防老）。”“奶奶显然不懂我的幽默。“那奶奶这鞋还给哪个幸运的小朋友么？不如给我吧。”我内心坏笑。奶奶没办法：“作业写好了嘛？你妈妈快下班喽！”
　　坏了，我可不希望妈妈发火。
　　“奶奶等我写完作业，我想学做虎头鞋！”
　　“好！要快点写啊，少看点电视。”
　　我终于开始认真地做起作业来……

                             （指导教师 丁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