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狼 (俄罗斯童话故事)

 潘进奇  译

从前，有个穷老汉在森林里采摘松果。他采满布袋，扎好袋口，放到肩上，往家走去。途中，遇到一只狼。

    “好心人,”狼可怜巴巴地说，“猎人在追我。快把我藏进你的布袋里吧，我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只要你救我，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快点，快点吧！……”

     老人怜悯狼，倒出松果，将狼藏进布袋。刚扎好袋口，猎人便到了此处。猎人与老人打过招呼，问道：

“老人家，你在此处可曾见到有只野兽？”

“方才有只狼从旁跑过，”老人回答道。“似乎朝左边去了，转向林边跑了……”

于是，猎人急忙朝老人所指的方向追去。

“猎人走远了吗？”布袋里的狼问道。

“走远了，已经不见踪影！”

“那你快解开布袋，放我出去吧，”狼温柔地说道。

老人将狼放归了自由。狼环顾四周，发现猎人确实不在，便露出凶相，吼道：

“此刻，老头，我要吃掉你！”

    “这怎会如此！”老头吃惊道。“我对你行善事，从死亡中救你逃生，你却想吃掉我……”

    “这便是我的狼性！”狼高傲地回答。

    “好吧！只是你莫要性急，我们且去询问前方遇到的头三个动物，”老头提议道，“该不该吃我，听他们如何说，我们便如何定。”狼接受了老人的提议。

     他们首先遇到的是一匹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老马。与老马寒暄过后，老人和狼便将争执之事讲给它听。

     老马摇了摇头，沉思片刻，说道：

    “我向来竭尽全力讨好主人，不惜力气为其劳作，可他见我老了，便将我赶出家门，致使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就让狼吃了你吧，老头！我的观点便是如此。”

他们遇到的第二个动物是一条老得掉光牙齿的狗。与老狗寒暄过后，老人和狼便将争执之事讲给它听。

狗摇了摇尾巴，沉思片刻，含混不清地说：

“我多年来为我家主人看护牲畜和家园，如今我老了……他却将我逐出家门，这谈何公道？就让狼吃了你吧，老头！”

     狼对马和狗的回答甚是满意，便与老头继续前行。

     他们遇到的第三个动物是正在猎食后归家的狐狸。老人和狼与狐狸寒暄过后，便将争执之事讲给它听。

     狐狸先是沉思，而后狡黠地笑起来。

    “我并不相信你们，你们都是骗子！”它说道。“你这狼，如此庞大，牙齿这般长，尾巴这般粗……你怎能缩进如此小而旧的布袋呢？”

     狼不喜欢狐狸的话，生气起来。

    “莫要生气，”狐狸劝道。“你最好再钻进布袋一次。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做到的。”

     狼听从了狐狸的话，身子钻进了布袋，尾巴却露在外面。

    “我说过，你们俩都是骗子！”狐狸高呼道。“我说狼，这袋子决然装不下你的尾巴！”

    于是狼收拢身子，蜷起了尾巴。这时老汉明白了狐狸的用意，即刻束紧了袋口。

    “此刻你可以打死它了！但下一次你可得聪明点，”狐狸提醒老人，讲完顺着自己的路跑走了

老人抄起一根粗棍，狠狠敲打起布袋。

“我这辈子，”老人讲道，“都要铭记狼的本性！”

有则谚语讲：“欲行恶者，必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