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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新曾经跟老师抱怨过,为什么学校教学教得那么浅,但是考试却考很深。老师的回复是,“如果跟不上就去补习吧。”这让在美国长大的陈新很难接受,由于孩子成绩一直在班上排名前30%,他就放弃了补习的念头,宁愿让孩子好好享受童年生活。但随着孩子步入中学,这种功课深课程浅的现象愈加明显,陈新不得不把孩子送到家附近的补习班去,剥夺了孩子原有的玩乐时间。

  雷嵘在接受本报专访时称,香港的补习文化已经盛行多年,几乎达到人人补习的地步。有数据显示,小学大约有70%的学生去各家大中型补习社补习,而中学生有80%都去补习,这一比例还不包括由个体补习老师在社会参与的比例。

  根据香港青年协会在2013年的调查,受访学生每人每星期平均用4.9小时上补习班,比2009年调查时的3.06小时多了60%,说明从周一到周五,学生补习的时间都达到了1小时。

  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倡议,幼儿每天应该有至少一小时的自由游戏时间。而美国儿科学会发现,幼儿若欠缺自由游戏时间,会更容易患上抑郁症和焦虑症。上述调查发现,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学生都不喜欢补习,但有不少学生家长抱着“有病治病,无病补身”的想法,强迫孩子走上了补习之路。

  接近饱和甚至衰退的补习行业

  雷嵘告诉记者,尽管千万级别的高薪明星补习导师外表光鲜,但其实真正能拿到千万级别高薪的明星补习导师屈指可数。根据现代教育2014年全年年报,前5名导师的导师承包费占公司2014财年的总额约61.52%,尤其首名导师更加是补习社的掌上明珠,一人的导师承包费就占到了全年总额的21.95%。

  目前香港教育国际有121名导师,半年的导师承包费用为3107万港元,假设首5名导师拿到了60%的承包费用,那么剩下的116名导师的月薪为1.79万港元,比香港本地学校教师的工资还低。

  从香港教育国际其余导师的月薪可以看出,这一市场竞争激烈,已经开始接近饱和的程度,也颇有放缓之势。

  一方面,香港的教育体制开始进行改革。2009年9月开始,香港的教育界开始实施新高中课程,将过去源于英国的三二二三学制的三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预科及三年大学本科课程,改变成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及四年大学本科课程。

  在新的教育制度下,2012年,香港考试及评核局开始举办香港中学文凭考试(HKDSE),这一考试每年有7万至8万名考生报名。不过,2014年有香港媒体报道,香港中学文凭考试的报名人数开始减少,有分析称,由于香港中学文凭考试竞争大,不少父母选择尽早送子女到外地升学,逃避香港的教育制度,而这也让补习社的生意开始难做。

  另一方面,适龄儿童的减少也是补习社接下来要面临的一大挑战,香港的出生率一直处在下跌的趋势。根据香港政府统计处的数据,按照每千名人口计算,2010年香港粗出生率为12.6,而到2014年,这一数据只有8.6,下跌幅度达到32%。

  香港中文大学地理与资源管理学系教授沈建法在一份报告中称,在2007年至2012年期间,香港中一学生人数减少2.2万,在2012年至2017年期间,中一学生人数将下跌1.1万,令有些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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