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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记载的蚕神祭祀,最早可溯至殷商。商代对养蚕业极为重视,甲骨文卜辞上有“牢,五牢。蚕示三牢,八月”的字样,“牢”是指古代祭祀用的牲畜,在殷代多用牛。这里的意思是以“三牢”(牛、羊、猪)的礼节,在八月祭祀蚕神。祖庚、祖甲时卜辞中还有:“贞元示五牛,蚕示三牛。十三月。”这是祖庚或祖甲时某年十三月某日占卜祭元示上甲用五牛,祭蚕示用三牛的卜辞。把蚕神与上甲并祭,可见当时对蚕神崇拜的程度。

  由此可知,养蚕并非一般的生产劳动,而是与原始信仰、繁殖生育等重大事件紧密相连的,与神明相关联。

  到了周代,《周礼·天官·内宰》记“中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以为祭服”,说的是贵族们春天要在北郊举行祭蚕仪式。此后历朝历代皇宫内都设有先蚕坛,供皇后亲蚕时祭祀用。每当养蚕之前,须杀一头牛祭祀蚕神嫘祖,祭祀仪式十分隆重。在古代北京,曾经有先蚕坛多处。

  作为传说中的司蚕桑之神,蚕神究竟是谁却没有定论。中国古代典籍中记载了众多的蚕神,其姓名、来历有不同的说法。

  在中原,公认嫘祖为“先蚕娘娘”,也是公认的“丝绸之母”;在古蜀国,蚕丛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蚕神,被誉为栽桑养蚕的始祖。民间传说之蚕神有蚕女、马头娘、马明王、马明菩萨、蚕花娘娘、蚕丝仙姑、蚕三姑、蚕皇老太、青衣神等多种称呼。

  蚕跟马差别甚大,古人为什么要把这两种动物相提并论?有学者认为,中国古代的星宿传说中,古人称房星、房宿为“天驷”,主马。而天驷又是蚕神的星宿,跟马是同一星宿,所以天驷不但与马有关,而且还是蚕祖。

  对蚕神的崇拜在民俗中延续数千年。在江南蚕桑民俗中,传说小满是蚕神的诞辰,因为这时春蚕已经不吃桑叶,开始吐丝结茧。《清嘉录》中记载:“小满乍来,蚕妇煮茧。”为祈求有蚕桑好收成,江南很多蚕户家家过“祈蚕节”;五月端午,“谢蚕会”上酬谢蚕神。在浙江海宁、桐乡等地,每年清明节前后或收茧后,必演蚕花戏祭神,蚕户还要到庙会上去请蚕猫,以驱鼠避害。在北方,像山西南部也保留着蚕神信仰与蚕桑习俗文化。

  8500年前河南人或会养蚕织绸

  丝的起源自然和桑蚕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考古人员在河南的双槐树、青台、汪沟、楚湾等4处遗址都发现了仰韶文化中晚期丝绸。这些丝绸上多数保留有清晰的经纬结构,这是目前全国发现丝绸实物中时代最早的,也是最为集中的,这说明5000多年前的中原地区农桑文明已经形成。

  荥阳青台村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丝织品经过测定距今约5630年,它出自瓮棺葬之中。考古人员对荥阳汪沟遗址瓮棺内提取的碳化织物的纤维材质和组织结构进行鉴定,发现距今5500年左右,它与青台遗址出土的织物属于同类丝织物。研究发现,这些丝绸在制作中已使用了原始脱胶技法,有的已运用绞经结构,即绫罗绸缎中的“罗”——由平行排列的纬纱和相互扭绞的经纱交织而成。青台遗址发现的罗还染了色,被称为绛色罗,是世界上目前发现最早的彩色丝织品。

  在浙江吴兴钱山漾新石器时代遗址(距今4000多年)发现了丝织物的痕迹,在其中出土了绢片、家蚕丝带、丝线等。绢片系平纹绢片,根据学者研究是生丝所织。此外,在四川的三星堆遗址也发现了丝绸残留物。有学者认为,“蜀”字的构造就与蚕关系密切。

  2021年,吉林大学与中国科学院环境研究的学者进行合作,对夏县师村遗址的土壤做了孢粉分析。研究人员在土壤中发现了一定比例的桑科花粉,这成为蚕能够生存的重要条件。专家推测,距今6000年以前黄河中游的先民们可能已经掌握了养蚕技术。

  近年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技史与科技考古系龚德才教授的研究团队,在对河南贾湖遗址(距今约9000—7500年前)的人类遗骸腹部土壤样品检测中,发现了蚕丝蛋白的残留物。结合遗址中发现的编织工具和骨针综合分析,当时的贾湖居民可能已经掌握了基本的编织和缝纫技艺,并有意识地使用蚕丝纤维制作丝绸,这意味着在8500年前河南人或会养蚕织绸。

  从中原到江南,丝绸作为一个共同的文化要素,表明了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宏大格局。

  腰机,最古老的纺织器具

  “织梭光景去如飞,兰房夜永愁无寐。”可是,在石器时代,先民是用什么织具和技术将“千丝万缕相萦系”的丝线织成锦绣霓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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