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西北有巍巍祁连、向南有浩浩秦岭,东去是中国最年轻的山脉之一六盘山,百万年来,风沿青藏高原北缘而来,铸成黄土高原,流水与风沙,在大地上切出了 “群山万壑”四字。
定西的多数地区黄土深厚,大地此起彼伏,坡陡谷深,干旱少雨,但定西远不止黄土高原上的苍茫。
孕育了八百里秦川的渭河,便发源于渭源县西南的鸟鼠山系,黄河上游的最大支流洮河,源自青海的河南县倾山而来,则经由定西岷县茶埠转向西北,过峡穿谷,最后注入刘家峡水库。
在定西南部,西秦岭与岷山交汇,气候阴湿多雨,山势愈发雄奇。贵清山、遮阳山,险而不燥,在黄土漫漫之间,自成一幅“清贵”的水墨丹青。
而在定西最南端的岷县,铺着一张水草丰茂的狼渡草原“历史长卷”:当年秦人曾在此牧马,奠定一方基业;千年以降,草原成为茶马古道上的一颗明珠;红军长征亦踏足此地,留下北上抗日的壮阔足迹……
今天的陇南、天水、定西三市,乃至更远处的平凉、庆阳部分地域,便是三国时期“陇西”地区的主体。
这里是齐家、寺洼文化与马家窑彩陶的时光漩涡;是黄土大塬上周人东迁的义武奋扬;是老秦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赳赳战歌;是诸葛丞相与姜维们的热血壮烈,千年难凉。
华夏民族孕育、成长、激扬的历程,都在甘肃的陇西大地得以见证。
陇西背后的定西,藏着最厚重的甘肃
北宋元眪五年(1090年),陇西县设立,县名县治沿用至今。如今,古陇西的核心区域与陇西县都位于定西市。从陇西到定西,西北人的健朗,都融在这片奇险天地里。
与前辈武威、张掖等古城相比,定西“较为年轻”,但英雄气概丝毫不减。北宋元丰四年(1081年),宋军收复西夏故地,宋神宗赐名“定相城”(今定西城区),正是取了“安定西边”的寓意。
今天的定西,还与江苏镇江一起组成了中国最霸气的一对火车站:镇江南-定西北。
但定西的生活环境曾经非常恶劣。几千年的高强度开发,兼之自然环境变迁,让黄土高原上水土流失严重,定西中部与北部,都是典型的黄土丘陵沟壑区,河流往往变成干涸河谷,一如大地的伤痕,许多地方,都是夏天才堪堪有一点绿意。定西城,就坐落在一处干涸的河床上。
因此,从周秦到唐宋,英雄史诗逐渐变成悲苦长调,清末左宗棠途经定西时,这里已是“陇中苦瘠甲于天下”的不毛之地。
修建梯田,成为定西人生存的依仗,这也是保持水土最早的方法之一。在这片千山万壑的黄土高原上,一片片梯田层层叠叠,扶摇直上,不同于南方梯田的水韵与灵秀,而是厚重一如西北的辽远天地。
2021年,新时代的引洮供水工程全线建成。有了水,便有了生机,今天的定西,是西北变迁的缩影,也是兰白都市经济圈、关中天水经济区的重要辐射区,陇海铁路、兰渝铁路、宝兰高铁以及众多国道,让定西的枢纽地位再度凸显。
定西,正在成为甘肃的“丹田”。
定西大地,藏着最甘肃的味道
定西这片甘肃的“丹田”,藏着最甘肃的风俗物产,也代表着最甘肃的生活。
陇中高原秦腔震响,洮岷花儿唱遍河川,定西下辖一区六县:安定区、通渭县、渭源县、陇西县、临洮县、岷县、漳县,处处都有一张或多张“风土”名片。
陇西县,如今是交通枢纽与“中国黄芪之乡”;通渭县,是“中国书画艺术之乡”;岷县是“中国当归之乡”“洮砚之乡”;陇西郡望所在地临洮县,是以花卉闻名的 “陇上花园”;漳县出产国内顶级的蚕豆与沙棘;渭源县,则是“中国党参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