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引用南朝史学家裴子野的一段话,大意是说:有超人之才的人,必想要有冲天的发展;有超出世俗气度的人,就不愿居平庸的下位。
南朝宋时期的史学家、文学家范晔就是这类人。他心志骄傲、贪求权力、矜恃才能、徇私叛逆,历代积累的名誉声望不幸一朝即败落。
范晔“少好学,博涉经史,善为文章,能隶书,晓音律”,可谓才华横溢、受人仰视。其著《后汉书》博采众史、结构严谨、属词丽密,为文简明而周详,叙事又生动,书成即取代此前各家后汉之史,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并称为“前四史”。
但令人痛惜的是,已委任深重的范晔志意不满,于元嘉二十二年参与谋逆,事泄被诛,祸及三子。
元嘉二十二年谋逆案的始作俑者,是职轻位卑的员外散骑侍郎孔熙先,“素不为晔所重”。于是,孔熙先以豪赌故意输财给范晔。在私利的驱使下,范晔对孔熙先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情好款洽”。
如果仅仅因为图利,范晔不至于走上逆反之路。随着孔熙先的全力伺候,“晔遂相与异常,申莫逆之好”。到了这个时候,孔熙先顺势说出谋逆之意。接着,他用毛玠侍奉曹操、张温侍奉孙权而受到祸害侮辱为例,暗指范晔受到的任用还不如毛玠、张温,以激发范晔的权欲。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感慨:“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恶亦无不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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