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的贴身高手》是由作家鱼人二代创作的都市修真类网络小说,2011年首发于起点中文网,曾长期占据QQ阅读全网渠道销售第一名,连载至今。4月6日,作者已更新第10803章,小说总字数更是达到了2201万字,也因此被读者诟病“注水”。
不过,一部连载十二年之久的小说,放在整个网文界也堪称一朵奇葩。它背后的文化现象值得探究:为什么一篇网络小说能够连载这么久?为何一部人气作品会被质疑越来越“水”?这和网络小说的创作生态有什么关系?
因为读者,所以坚持
当年,《校花的贴身高手》的出现带火了“校花流”小说。作为一顶一的热门,这部作品也毫无悬念地实现了漫画、电视剧、电影、游戏的“改编大满贯”。今年3月,还有读者在起点中文网为其打赏了巨额点数。
可以说,《校花的贴身高手》能坚持连载十二年,是不计其数的读者支持作者走到了这一步。
鱼人二代也在采访中表示,“这本书就像是一个青春,书在,我和读者的青春就在,书结束了,青春也就结束了。”他近期的微博评论中,大多数读者还是不想结束,“最想的是能够加更”;书友群的反馈同样,“都想每天多更新几章”。
“如果有读者一直支持一直想看,我想我会一直创作下去。”鱼人二代说。
与传统文学读者和作者几乎“零互动”的交流相比,网络文学被赋予的最明显的新特征,就是读者与创作者之间的深度互动。从传播受众角度看,这种与读者的深度互动,正是“超长连载”产生的精神支柱。
掌阅科技总编辑马艳霞也告诉记者:“作者能够维持较高的创作热情,除了基于持续稳定的收益,很大程度是依靠健全的评论反馈机制。在作品连载期间,追更用户会不断地在书评区和作者进行互动,作者会受到大量读者的认可,接收到很多读者的建议,创作也会更有动力。”
是“为爱发电”,也是生意
“超长连载”产生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文学网站的商业化。由此带来创作生态的改善,能够为作者提供持续稳定的收益。
仅从公开披露的数据来看,鱼人二代作为起点中文网的“白金作家”,在2012年到2017年总共6届的中国网络作家富豪榜中,荣登上榜5次,版税收益从450万元飞涨到1650万元。某种意义上,这位作家或许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
除此之外,《校花的贴身高手》现在每天大概更新4000字。
为什么必须是4000字?起点中文网官网显示,作者可以通过作品扶持制度和读者打赏月票等获取持续收益。在收益较稳定的作品扶持制度中,均要求签约作家每日更新VIP作品有效字数达到4000字以上,却对更新内容质量无硬性要求。这无形中让已经“写出名头”的网络小说越写越长。
现在网络文学创作生态的改善,不仅体现在作者收益上。以同样有大量长时间连载原创作品的掌阅为例,专业的编辑团队会为作者提供创作指导。在选题方向、故事梗概、人物设定、开篇故事切入等方面,责任编辑会为作者提供符合市场需求的指导服务,帮作者快速进入商业内容创作的状态,并且在新书期间监制作品的质量。
此外,掌阅也会通过运营网络原创等文学版权,向阅读、影视、动漫等各类文化娱乐类客户输出其内容价值和IP价值,从而获取版权及衍生收益。
“这些举措在很大程度上激发了作者的创作热情。一部作品能在电子版权之外,开发有声、影视、漫画等衍生产品,标志着作品受到了读者和市场的认可,同时作者也可以得到更大收益,实现作品更高的价值。”马艳霞告诉记者。
漫漫十二载,是为爱发电,亦离不开利益驱动。
好作品不唯快、不唯多
如今再看,2201万字仍然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即使是在十二年的创作时间里。
被誉为“已知中外小说史上篇幅最长的一部纯文学著作”《你在高原》共450万余字,作家张炜用二十多年完成。有名的高产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创作的史诗般的长篇巨著《战争与和平》也只有130万字。
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专家马季曾表示:“盘点网络文学10年,让人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在商业模式推动下,网络写作兑水现象日益严重。如今的网络小说越写越长,动不动上百万字,像早期网络文学作品如《悟空传》《此间的少年》那样,既能显示网络文学特征,又十分惜墨的作品越来越少了。”
“水”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网络小说多为类型化写作,如玄幻、魔幻、穿越等,已基本形成固定套路与模式。但近十年来,网络文学的创作风向产生了一个重大变化,就是其现实主义的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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