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些古诗词里的“小乌龙”,人们大多一笑了之,或许也会略感有趣,总之无伤大雅。事实上,至少有这么一些“误会”,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举个例子,经常被“改头换面”的“受害者”里还有这么一位,南宋诗人叶绍翁的《游园不值》。上句——“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读来朗朗上口,可下一句就让人费上了脑筋——究竟是“春色满园关不住”,还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呢?
如若按照现代思维,“满园春色”是妥妥的偏正结构,怎么读怎么顺畅。可定睛往诗文里一瞅,叶绍翁的原话,却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时候若觉得二者“差不离”,那真容易“贻笑大方”。换句话说,简单一个语序,就算意义大差不差,却还是存在实质性的不同。这就得提到古诗创作中极为关键的一条要求——遵守格律。格律,简单来说是诗歌的音律,也可以理解为上下句的平仄相对。照这个规矩,这一句的平仄格就有了规定,第一、三字可以不管,但第二个字一定要是仄声(三、四声调),第四个字一定得是平声(一、二声调)。把这个框框一放,“满园春色”就必须得给“春色满园”让路了。
这也不是创作者“矫情”,相反,古代诗歌的实质在于吟,也就是今天的朗诵,声律把控着其间的命门。
再回过头看,“绿蚁新醅酒”藏着白居易天马行空的联想,“直教生死相许”蕴涵着生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对普通生命真挚的赞美与钦佩,“花未全开月未圆”更含着千年前的文人最本初的生命哲思。
所以,“乌龙”还是少闹为好,毕竟,被这些“迷雾”遮盖的,或许恰是文字背后历经时光冲刷还熠熠闪烁的光点,更是昔人所思所见、所想所念中执着存留的东方智慧。 (念缓 )
据“国家人文历史”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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