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乌兰察布,科研人员在大棚里观察马铃薯原原种苗生长情况。新华社发
湖北武汉市园林科学研究院里,科研人员在睡莲科研池进行人工授粉。新华社发
【科研者说】
有趣的研究与有用的研究怎样兼顾
讲述人:华南理工大学机械与汽车工程学院教授 袁 伟
大四那年,家境并不富裕的我原计划毕业后便工作赚钱补贴家用,但父母坚定地支持我读研。工作后,科研、教学、培养学生成为我的三大主业。凭借努力,我先后两次破格晋升,毕业当年评上副教授,32岁那年,成为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和博导。
科研是一场修行,科研人要甘于寂寞,啃得了“硬骨头”,坐得住“冷板凳”。这条路上,我经历过太多失败,也时常被成功的喜悦包围。
还记得攻读博士时,由于实验楼拆迁,科研条件一度非常艰苦。我和两位师弟长期挤在只有三四平方米的小实验室里,经常四处借设备,但大家还是挺了过来。凭借努力,我还获得了学校和学院的优博创新基金资助。
近些年,我的研究专注于新能源汽车及相关领域。随着这一行业的迅猛发展,我时常感到团队建设赶不上发展需求。相应地,也产生过两大困惑。好在答案在不停歇地实干中越来越清晰了。
第一个困惑是:到底该做“有趣的研究”还是“有用的研究”,是聚焦科学前沿还是瞄准技术难题?我带着团队一边坚持基础研究,一边冲在产学研融合第一线,重点攻关生产应用中的“卡脖子”问题。渐渐地,我深感,基础研究有力支撑着应用研究,而应用研究中的发现为基础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与灵感。这正是科研界常说的:搞科研既要“顶天”也要“立地”,不仅要占领科学高地,还要解决生产生活中的实际问题,“要把书架上的东西放到货架上”。现在,我们已为十多家行业领先企业提供技术支持,科研报国的信念越来越坚定。
第二个困惑是:机械专业本身偏工程、偏技术,在从事机械、能源、材料多学科交叉课题研究时,我们常感到“先天不足”,很多想法受限于专业和平台难以实现。但经历了多年探索后,这个难题也基本解决了——在实践中,我们磨炼出了跨学科、跨专业、跨领域的研究能力,而这种能力正是持续创新的源头。
2013年年初,父亲因病去世,“子欲养而亲不待”成为我终身的遗憾。办公室里书柜一角,至今摆放着我和父亲游览植物园的合影,照片中父亲紧握着我的手,这份爱成为我前行的动力。现在,我已入选科技部和广东省领军人才,得到国家优秀青年科学基金项目资助。在“双碳”目标驱动下,我将带着团队执着前行,走向更广阔的科研舞台。
面对“短平快”,希望我们都能说“不”
讲述人: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检验科医生、第二临床医学院讲师 陈良君
2017年,我结束了6年的硕博连读,正式到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检验科工作。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我们团队成为全球最早发现COVID-19全基因组序列的三个团队之一。
疫情暴发初期,没有专门的检测试剂盒,只能用检测其他病毒的试剂盒或实验室自建的方法检测。面对陌生的病毒,我心里也害怕,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记得那年大年三十,我直到0点才结束工作回家;北京新发地批发市场突发聚集性疫情时,我赶到北京支援了21天。因为团队的突出表现,我们党支部获得了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集体、先进党支部荣誉,我深感荣耀。
让我颇感吃力的是,在我国,医生面临着临床和科研的双重压力,特别是在大型三甲医院,工作量本就“爆表”,两者很难兼顾。是侧重其中之一,还是都不放弃?我选择了后者。因为,临床和科研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我的工作正是在临床检测的一线关口,对我来说,实验室检测能力是把好传染病防控关口的关键。
读书时,导师告诉我:“科研人员毕业后的‘第一桶金’特别重要。”“第一桶金”往往是第一个独立完成的项目,怎样用好资金、做出成绩,是每个年轻科研人员都会面临的问题。幸运的是,现在国家和地方对年轻人的扶持力度越来越大了。在我们医院的支持下,我主持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参与了多项科技部重大研发专项,还入选了第六届中国科协青年人才托举工程。我想,青年如果能扛住压力,静下心来把项目做好,科研成果一定会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希望社会各界能留给我们更多时间去成长、去探索,这样,面对“短平快”的研究方向,我们就更有底气说“不”,有底气去踏踏实实攻难关,成长为自己领域真正的专家。
“本领恐慌”如何破?唯有靠奋斗
讲述人:中国石油经济技术研究院石油市场所主任工程师、碳中和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王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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